沈亦白無比清楚,眼前的人對她還有懷疑,必須給他一個十分確切的理由,一個能解釋一切的理由,堵住他的嘴,斷絕他的疑慮。
“我並無意與你們爭利。
隻是我修為如今不過練氣,遲遲上不了築基,更彆說是恢複到原有水平,怕是此次找到的黃粱美夢全部用上都不頂用。
我也是窮途末路,望閣主體諒。”
“”
“那漢子當時見著的時候是鼓包狀態,如今這麼些日子過去了,怕是最外圍的花葉已經打開,閣主,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翁岫蘊還沒說話,沈亦白此時看了看遠處的花田。
“不若這般,我退一步,算是做個人情。
此次願意幫忙一起去的兄弟,各自可以拿一株,怎樣?
另外閣主也可自留五十株,全憑閣主處置。
再多的,我就給不起了。”
按當年那本古籍記載來看,黃粱美夢隻是小片小片盛開,一塊地方至多不過三百株,這邊沈亦白已經算是讓給了他們相當可觀的量。
翁岫蘊輕輕一個歎氣,他不能否認,這人已經給了他們最大的讓步。
誠如他所言,日後那片地的產能都是他們的,隻這頭一次,他拿大頭而已。
“閣主應當明白,我已經給了你我能給的最大的讓步,你理應要感謝我的。”
沈亦白的說辭天衣無縫,恰好利用了她現在身上的每一個特質。
稚嫩的身軀,區區練氣的修為,反常的思維能力和認知水平,至於說話風格,那都不用裝,她本身就是三百多年前的人,遣詞造句老派得可以。
一整個夏延年弱且老成的形象就端在了他的麵前。
“你單槍匹馬,就不怕我們到時候殺人越貨?”
翁岫蘊有絲好奇,這人看起來也就一人而已,這般和盤托出,真不怕他們到時候反水嗎?
“自然是怕的,所以還請閣主到時候出一份力幫忙控場,這算是我與閣主的私人交易。
你幫我完成這筆交易,事後等我確認自己安全,我就將我知道的另一個至寶的消息告知於你。”
翁岫蘊冗長了呼吸開始呼氣,對眼前一副小子模樣的人開始有了不一樣的見解,膽識超群,心思縝密。
前後因果,無懈可擊,合該是一個人才。
“那個至寶,和你如今的狀態有關?”
沈亦白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事成之後,便見分曉。”
話說到這份上,翁岫蘊對夏延年變成現在模樣的原因產生了幾分好奇。
“你如何變成今天的模樣的?”
沈亦白一頓,表情鬱悶。
如何?那自然是被他們搞的雷電給劈了,這才莫名其妙的到了沈夏草的身體裡。
隻是現在說這個好比找死。
沈亦白裝成一副悲傷的樣子,眸子裡都是深沉的痛。
“一朝踏錯而已,我不怨彆人。”
“”
半晌,翁岫蘊終於發話。
“也罷,我們之間交易成立了,下午來書房做最後的商談,你得先說地點,我們看難度才能決定是否可以談這筆生意。
難度合適,就以芙蘭之名,我和你簽訂這個契約,一切如你所願。”
芙蘭花,一種契約之花,一花分兩株,立契約者各服下其中一株,就生死共享,隻等兩人最後服下各自一滴血,效用才能解除。
對方提出芙蘭契約,想來是十分認真的考慮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