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對方知道他沒死,你也就暴露了。”
黎誌清提醒她,畢竟是她發現的血吸蟲,順便救了他一命。
“不會,這也是我想強調的。
哪怕他被發現身份,經他的口舌一說,對方也隻會想黎門找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大夫。
日後自然隻能往那名大夫身上引,二王子或許也是那名大夫救治好的。”
大夫?
黎誌清呼出一口濁氣,腦子裡在盤旋沈亦白言語中的邏輯。
“你想做實大夫另有其人。”
“混淆視聽嘛,多一層迷霧總不會是壞事,這就是棋子的妙用。”
當然這個棋子指的是她自己。
黎誌清聽完摸著椅子把手坐下,他的想法陰暗些,若是那小子真被發現了身份,那必定凶多吉少。
可眼下用他倒也還行,大王不太會直接相信黎門的人,但如果是一個被對方迫害的對象,那基本算是利益一致。
畢竟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而且那小子和二王子年歲相仿,情感上,大王不會那麼排斥。
“那小子如今什麼狀況?”
林忠誠靠近幾步,“聽說他父親身故的消息,有些鬱鬱寡歡,說是有幾晚都沒睡著了。”
“你同他說說這事。”
“距離車隊進入宮門還有一些事情,如果要塞人”
林忠誠彎腰施禮,“小的明白,肯定在大隊進入王宮之前把事情辦妥。”
“交給你了,去辦吧,給他一些保命的東西。”
“好。”
目送人離開,沈亦白望了望屋頂,然後斜眼看他。
“你覺得他會出事?”
黎誌清苦笑,“大概吧。”
沈亦白不以為然,回想起那少年,看他氣韻,他本性子上該是個跳脫的人,隻是遭遇變故,才沾染了幾分蒼白。
“我瞅著還行。”
“嗯?”
“那孩子,挺有趣的。”
“”
這些都是沒邊的事情,沈亦白決定放過,“要不我出去找找大王?”
大王要趕著時間點回來,硬要找的話,應該是能找到的。
黎誌清陡然一笑,“不必了,大王或許對黎氏並不放心,過多的參與可能會適得其反。”
黎誌清本隻是想有這種可能性,若是大王真自己離開的隊伍,那麼之前那波去挑釁黎門安排的暗衛的可能就是大王自己人。
他兩邊都不太信。
幾百年沒有深入接觸的家族,哪怕有些史料參考,可沒有真正接觸過裡麵的人。
真要用,想來那位年輕的大王還是會有隱憂的。
這不難理解。
得給他時間,讓他看清楚黎門到底是個什麼做派的組織,因何占據大夏高位數百年的光景。
淩晨時分,城門外。
三匹駿馬疾馳入朝都,風塵仆仆。
“來人,開門。”
門吱呀一聲響,此時傳來雞鳴聲,年輕的君王看著不遠處那地平線上的光亮,目光炯炯有神。
“駕!”
“駕!”
君王宴,春和景明。
本次宴會主要目的是商榷如何接待大齊使臣,分為兩個部分,上午群臣商議,下午擺流水宴席。
太陽升起,宮人們互相穿梭,將一盆盆鮮花擺上了高台,有人在給鮮花澆水,有人在布置會場,有人在著急忙慌的搬運今早剛運來的新鮮的果蔬。
一切,有條不紊。
承安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