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哪怕活了幾百歲,本性是不能改變的,比如黎誌清。
誠如兩人一起生活幾百年了,哪怕第一時間沒意識到對方的身份,講過幾句話之後便也足夠察覺。
“我掐死你,你總是挑撥離間,你個小人。”
大腿一張人已經掐到人脖子上去了。
少年也不示弱,試圖反掐回擊,騰空的腿還不斷踹人。
“笑死人了,誰還能比誰大了去了,你現在不也是個小子嗎!
你也小人,你有本事你把欺騙她的事情說出來。”
“我欺騙她什麼了,我勸你不要胡說。”
“也不知道誰偷偷給她喂消散靈氣的丹藥,你明明知道她在修煉,需要靈氣。”
“嗯?什麼東西?”
“你不要聽他瞎說,我那是覺得你吸收靈氣太快,身體會支撐不住,我怕你不願意。”
算了,沈亦白拍拍手,要隨便這兩貨鬨騰,能耽誤時間到天黑。
都是老年人了,能不能穩重點。
“可以了啊,孩子們在看著呢。”
黎誌清此時放手,表情還是很不服氣。
奚遙摸著脖子,扶著柱子。
“什麼暴力狂。”
“溫追,你好日子過久了,來這搞事情,嚇我一跳。”
沈亦白也不客氣,他倆身高現在差不多,正好她上手,她拉著他那頭發,一頓拉扯。
“沒沒沒。”
奚遙,也就是溫追的少年體一臉認真,邊說邊扒拉沈亦白那手,笑話,蓋凡還在朝都呢,不看僧麵看佛麵。
“你彆那麼用勁,我這頭發是縫上去的。”
黎誌清也是冷哼一聲。
“你明明說你家族儘散,隻想你家溫拾能平平安安的,這件事,你就不過分參與了,你說你要在山上陪著溫拾和照顧朱阮。”
“對啊,這不嗬嗬,你看簡單參與了一下嘛,沒有深入參與啊,今早我還給我們家溫拾做飯了呢,朱阮好好的呀。”
沈亦白搖搖頭,眼下三個少年體,隻有她是真肉身,這兩個都是假的,陡然還有一點孤獨感。
“你們都好狡猾啊,全都大號放山上,小號隨處溜達,就我,拿一真身,憑借一腔熱血往上衝。”
黎誌清被她一衝,覺得她說得挺對,才要安慰,腦子一轉,想到了個事情。
“不對,大師兄明明說隻有我才能完成附靈,你怎麼做到的。”
“法子不一樣唄。”
溫追也不藏著,“你那叫分身,我這才叫真正的傀儡術,我靈魂並不在這人偶身上,這屬於遠程操控。”
“不明白。”
“算了,咱師叔的秘術,有機會你去問她,簡單來說,沒有師叔的幫忙,我也不行用這傀儡術。”
真相大白,溫追整整衣服,也不假惺惺摸脖子了,走到書案前,摸了摸書案上的瓶子,扭開,一麵牆就此兩邊隔開,
大王站在牆後,微微低頭,眸子裡多是不解的躊躇。
“大王,你也聽見了,這就是他們黎氏的真實想法,可還滿意。”
大王麵容俊朗,眉毛濃厚,五官端正,偏正相臉,臉部線條偏柔和,屬於那種中間長相,非要沈亦白找個詞的話,那就是耐看。
或許是他身份桎梏,想的終究比旁人多些,因此發間夾雜了幾根白發,和他現在的年紀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先生大可不必來這一出,我對黎氏的忠誠,並沒有懷疑過,留不住人,那是先王的錯。
他也並非是一點都不知道,隻是能力不足終究是能力不足,他亦是改變不了什麼。”
自己能力不行這件事,自己最是明白。
溫追拍拍手,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