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誌清儘量放緩說話的語氣,娓娓道來。
“我問過二師兄了,秦安王他後知後覺,在大王子出事之後,緊接著又是二王子出事,在此時此刻,他才方覺得一切發生的過於緊湊。
簡家已經除去,為何針對他大哥的攻擊仍舊沒有減去,那隻有一種可能,簡家並非是那個真正的靶心。
他這才意識到這裡麵可能藏有欺瞞,但那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反查自身,調閱最近府邸的動態,這才發現,那群人以他的名義做了不少事情,甚至包括殘害了不少官員的親眷。
放他們進門的是他,就這,對於其他人來說理由已經足夠。
那孩子,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做得很好了。
雖被蒙騙,但他儘可能的自醒,他甚至利用這一次的事件,替他阿哥將朝堂裡麵的兩麵派悉數給招了出來。
他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對外宣稱自己要篡位,招攬了一批官員,這些個官員名單已經送到大王手裡。
這些人日後都是需要被處理的。
雖然被設計,被打壓,被欺騙。
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儘量讓局麵變得好看一些。
就是這個食物原材料有問題的消息,若不是秦安王他偷偷查出來,一本一本的對賬,大王和二師兄他們是不可能知道的,這些都是那些人日後會拿來談判的籌碼。
如果不是秦安王的操作,大王和二師兄他們根本想不到對方會使出這樣的手段,也就根本來不及去準備什麼丹藥,也不用說去買什麼藥材。
甚至他們其實都不清楚對方要搞什麼事情,他們隻是猜測,隻是根據一些碎片,大概猜出那東西會使人發熱,所以他們這才準備了一些降溫的藥。
這個事情可怕就可怕在這裡,他們一直都很被動,一直都在被人掐著脖子。對方的意圖,對方的企圖,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半分。
他們不好籠統的說對方的目的是要大夏的政權,也不好定義對方想要大夏滅國。
對方心思縝密,布置精密,且花了很長時間安排人手。
能在這種環境中稍稍有點主動性,已然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沈亦白天性自然,看不得這樣的東西,過於糾結,仿佛怎麼走都是死局,怎麼搞它都是一團亂麻。
黎誌清隨手撕去她那張假臉皮,露出她嫣紅的眼尾。
他心生垂憐,帶著一種天然的擔憂。
“你想救他。”
沈亦白落下一滴淚,睫毛上濕潤一片。
她心有點疼。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有這種想法,簡家人何其無辜,若不是他給了方便,他們或許就不會受到傷害。”
“如果是這個層麵上的話,大王亦是始作俑者,簡家既然在那個位置上,他就是第一個被捅的人。
何為獵犬?
那就是大王的爪牙,利爪,他們必然會被除去。”
“還有那些百姓,那三座城池的百姓,眼下即便我送了藥過去,把大齊的暗探都揪出來,把大齊的罪名做實。
但事實上我們也不能保證能救下多少人。
還有很多人會死。”
根據溫追那意思,那些丹藥和藥材隻是一些可行性藥材,用來降溫的,換句話說,它不是真正的解藥。
黎誌清給她拿了一個小碗,用勺子舀了兩個肉丸子。
“你是否相信命運?”
沈亦白沒好氣,“什麼意思?我心情不好,不想再猜來猜去。”
喜歡繞彎子的隻溫追一個就足夠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