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使然,尹青山氣急了,啪的一聲把石桌子拍裂了一條縫,就這,他還是收著力氣,沒有全然放棄控製情緒。
“你說說你,這麼大的事,怎麼就一句不說呢?什麼時候開始的?不會是從十三年前就開始的吧?”
蓋凡抿著嘴巴,這潛台詞就是了。
尹青山和霍邱都垂下眼睛,臉色很難看。
“為什麼不說?”
“起初並沒有發現,受了重傷,我知道自己修為會損,所以沒太在意,後來傷養好大半,但修為還在慢慢在掉,我這才後知後覺。
原來修為降低也不全是被雷擊重傷的原因。
可我找不到原因。”
蓋凡看了沈亦白一眼,一臉複雜。
“沒想到,給亦白找到原因了。”
霍邱有點心疼他了,這小子從小到大哪裡遇到過這種事,他都是給旁人解惑的,冷不丁發現自己遇到自己解答不了的問題,他是不會覺得問彆人能有什麼結果的。
“罷了。”
傅青衣一錘定音。
“事情搞複雜了不好,我的要求不多,我就要你們一個個都好好的,不要死在我的前麵,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就好。”
這話本該是溫情的,可黎誌清愣是在裡麵聽到了某種威脅。
他們可以有很多想法,但若是危害了白龍山那些小徒弟的性命,他傅青衣是不管的。
彆跟他扯什麼大義,他腦子裡沒有那種東西。
黎府。
事情走到這一步,沈亦白心事重重,回來了之後儘管發呆。
黎誌清看她心神不寧,特地拿了一籃筐的帖子給她。
“乾嘛?”
“幫我忙!”
讓她幫寫喜帖!
黎誌清把喜事定在了兩個月後,理由是衝喜,衝一位長老的喜,長老很配合,十幾天前突然病重,特地跑來朝都就醫,人一來朝都就傳出來快不行了的消息,要求黎清儘快結親給他衝喜。
長老之命,小輩不得不從。
“我這名聲啊。”
沈亦白捏著筆杆子,她的任務就是給寫最後一個句點,順便畫一片葉子。
黎誌清在那邊奮筆疾書,她就等他寫完一張然後給加些點綴。
“招惹外男這事都捅到大王那邊去了,你還有什麼名聲。”
“都怪你。”
“嗯,我一手促成的,確實怪我。”
黎誌清吹了吹墨水,指了指一個地方,“這裡少了一筆,畫個勾。”
沈亦白聽話畫了,有點無聊。
“下午出去走會吧。”
知道二師兄的情況後,師父三人就一直陪在二師兄身邊,問了沈亦白的想法後,也沒攔她,說隻要她注意安全就好。
她是知道的,一看二師兄情況不好,他們三個分分鐘就是要直接攻進秦王府拉了那領頭老大問清楚二哥的內丹到底怎麼回事的。
黎誌清筆頭一頓,瞅著外麵天氣,“下雨天,準備去哪裡玩?”
“就走走。”
“行!”
下雨天,大街上本沒多少人,有人路過,那也是行色匆匆,黎誌清和沈亦白兩人就很突兀。
一把傘,慢悠悠。
兩人走到河邊,看水裡的漣漪。
“我想了很多。”
“嗯?”
“我好像沒有我自己想象得那麼善良,那麼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