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遠沉默,黎誌清繼續。
“大師兄也彆覺得我說的不對,除了季師叔和秦師叔之外,旁的師叔有的甚至我們都沒有見過。
為了什麼呢?因為師父不願意讓我們見。
這麼多年,那些師叔都沒有回來過,偶爾出現一個師叔,那還是師父羽化的時候才見過一次。
按道理說是不應該的,要說他們怨師父也就罷了,但事實又不是。
偶爾回了信息過來,但都是給師父寄東西送禮物,順便那些禮物,也隻準備了大師兄你的那一份。
在他們心目中,隻有你才是他們認可的師父的弟子。”
說到這個,黎誌清默默低頭。
“他心中將我們這些後來的弟子和你們做了割離,但凡不是季師叔和秦師叔非要留下來,怕是他倆,我們都沒辦法認識。
你是他喜愛的弟子,原本你該和那些師叔們一起登高望遠,而不是和他一起扛起這個大夏硬塞給他的大旗。
這是他自己的責任,他接了,他無論怎樣都無可厚非,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可你不是。
他心中覺得你是因為他才留下,因為他你才會遭受這些。
因當初師父的信念,他看你那樣,下意識是想替你報仇的,很簡單,你若是能理解尹仙尊對蓋凡的看重,你就應該能理解師父。
他認為是我們讓你產生了壓力,所以想將我們這些額外的壓力給除掉。
當時那個環境,但凡你緩不過來,他老人家怕是要拿我們給你陪葬的。
這是十分下意識的舉動。
但朱阮受了刺激,刺了他一劍。
師父後知後覺,對自己的想法和認知,以及現狀都感到十分憤怒。
他覺得事情脫軌了,他覺得你可能救不回來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失敗得很。
但他的心思竟然被自己的弟子發現了。
於是他把憤怒轉移到了朱阮身上,以至於開啟了弟子誅殺令。”
付遠眼尾發紅,默默搖頭,他當時情緒很糟糕,這些事情他並不清楚。
“師父不會的,師父分明很疼愛你們的。”
黎誌清對他微微一笑,有些話說出來又不是追責,隻是陳述一些事實罷了。
“疼愛,沒說不疼愛,但親疏有彆,這是常理。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總有一麵是朝著心口的。
你是他第一個弟子,也是他唯一一個自己心甘情願收的弟子。
這個很重要,心甘情願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溫追是拿了大王的推薦信過來的,我是拿了大王的詔令過來的,朱阮那是你央求的。
你想想是不是呢。
師父是一個正常人,他甚至比旁人還多了許多原則。
他不是聖人,你若是當他是聖人,那他的偏愛,你又如何去看待呢,難不成你覺得他對你的偏愛還錯了?
大師兄,你可否認真想過,你其實有很大的一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