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白茶城城門處,一群商戶和守門的衛兵互相推搡,雙方的麵色都不好看,隨時都要撕破臉。
“乾什麼不讓我們出去?城裡馬上就有疫情了,不出去,難道讓我們都死在城裡。”
“你們確認自己沒染病嗎?出去病發了,染了彆人,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染沒染病我們自己難道不清楚,讓我們出去。
我們好好的,不讓我們出去,這是要把我們困在這裡活活困死是不是,你們這是殺人,馬上,讓開。”
“不讓,通通回去。”
“你們就是要害死我們。”
“天爺啊,還有沒有公道啊!”
“府衙令,封城,一個都不許出去,死也要死在白茶城。”
“造孽啊,造孽啊!”
一馬車內的老婦人捶胸頓胸,眼淚橫流。
“我家幺兒啊,好命苦啊,才幾個月大,他才幾個月大啊。”
“快回去,鎖好家門,非必要不要出門,府衙會儘量安排好一切,若是你們肆意妄為,擾亂秩序,就不要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郝千峰負手而立,眯著眼睛看著遠處晨曦漸漸升起,遠處的靜謐和近處的喧囂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此情況早就可以預料,消息總會透露出去。
如他們所料,府衙收到消息當即封鎖了丁府和田府,不僅是他們兩戶,旁的有些小店,也被悉數貼了封條,派了衙役看守,任何人不得外出。
不僅是他們,就是各大藥行,醫館,糧局,草木堂,也響應得非常及時,看這城裡的情況,那府官平日裡統籌能力還是可圈可點的。
那府官雖說是個有些不經推敲的主,但處理這些事情來倒也是知道快刀斬亂麻。
這等動作,但凡敏感些的就知道要出事了。
這些商戶的嗅覺尤甚。
“沒想到那個大胖子人看著不靠譜,做起事來還是很利索的。”
景盛打著哈欠,籠著衣服,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他混在人群中慣了,倒也養成了日常睡覺的習慣,彆說,他還挺喜歡的。
景盛口中的大胖子正是那個要追緝他們的府官,他酷愛給人起外號的,一瞅對方那體型,直接就有了大胖子這個外號。
說實在的,這個外號貶義居多,誰讓那人不由分說就要給他們定罪,說什麼侵占他人權益。
笑死,他們一沒偷,二沒搶。
“到底是朝都派遣的府官,不會是那種庸才。”
封城是最快且最好的辦法。
眼下疫情的事情還不明朗,還需要仔細判定,但即使如此,動作是一定要做的。
若是等以後定了性,然後把人放出了城,以後追究起來,發現疫情是從白茶城傳出去的,那府官怕是要背上千古罵名。
要知道五十年前,疫情之所以會傳播的那麼厲害,跟當時的有些府官不作為關聯很大。
疫情爆發以後,他們不知所謂,並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