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殺了人,不僅如此,他還逃匿!這個事情沈亦白一直都沒忘記,她們明明就要抓到人,讓人伏法,但最後卻被硬塞了一個老乞丐承擔了全部的罪責。
這件事也讓她離開了青蘭山,她當時認為青蘭山不是一個她可以待的地方,兩方理念不同,她待不下去。
沈亦白忽地一笑,不過是半載,此時回頭再看,當時的自己當真是氣性有些大了。
像個小孩子!
“我記得他跑了。”
黎誌清既然提起,應該是有新的消息要透露。
他點點頭,眉眼帶著笑意。
“你該是覺得我們並不在意這些,其實不然,當時我們雖然妥協了,可也不過是暫時放過。
對於我們而言,秋後算賬,向來都是一種合適的處理方式。
他的確是跑了,可隻要見過人,知道他相貌,我們就不會失去他的蹤跡,更何況他就一普通人。
話雖如此,隻不過那人目前還動不得。”
“你查清楚了?你搞清楚這裡麵的關節了?怎麼就動不得了?”
“事情發生已經很久了。”
潛台詞就是這麼久了,足夠他查清楚那人的底細。
“彆玄乎!他是誰?那枚鋼針又是什麼?他和錢家有什麼乾係?或者說,錢家和望仙門,又有什麼乾係?”
黎誌清一聲輕歎息,心想沈亦白真就是沒什麼耐性,總是很快下決定,又很快的把事情做起來,當然,他也覺得這是一個優點。
“他叫朱伍旺,那枚鋼針來自於大景,是大景暗衛慣用的暗器。
那劉大人出身於東部邊城,對大景的東西很是熟悉,他一看就知道這鋼針的出處。
望仙門的用意就在如此,一邊用秦安王給劉大人施壓,一邊又用大景的暗器來混淆視聽,總之那劉大人一怕得罪秦安王,一怕扯上大景,最後肯定會按照他們的要求辦事。”
這麼說沈亦白就知道了。
“他處理不來,哪怕那劉大人有這份心,但也沒有那個能力,他和城主的關係又不好,孤家寡人,有點意思。”
“不錯,他的確不太待見我們這些舊族世家,特彆是黎家這種曆史悠久的家族,他不願意和黎家來往,凡是也不會和我們商量,他骨子裡總認為世家占有太多國有資產是民生艱難的一部分成因。”
哦喲,沈亦白有些驚訝了,她倒是小瞧那位劉大人了,他全隻當他膽小辦事,沒想到這裡麵有這麼多東西,而且他既然有這種想法,說明他還是知道為官為民這個理念的。
也是,大老遠從東邊跑到南邊青蘭城當府官,要說完全是個混子也不應該,要是混子就混在靠近自己族群的東邊了,何須到這邊來,人生地不熟的。
“這樣看,他也沒那麼糟哦。”
“他若是十分糟糕,黎家也不會讓他留下。”
也是,以往對這方麵的東西不熟悉,總是習慣性抹去這些東西的關聯,她以前也挺聰明的,但聰明的很表麵,往往看不見這裡麵的粘結,青蘭城的城主是黎氏,這個古老的血脈忠君護主,若是劉大人是那種碎渣,他們肯定早就報告給大王了。
大王那邊雖然和舊氏族關係有些遠了,但這點話還是會聽的。
“望仙門做事粗糙,隨意安排人手折騰,他們可以不管不顧,但我們卻不行。
他們一股腦搞了好多事情,我們需得抽絲剝繭,將他們破壞了的,折騰了的,被損害的物事全部安排妥當,對人員關係要了解透徹。
要理清因果,才能有一點行動。
花費大把人力物力,還有時間,滯後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