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買酒杯。”
那感覺就像買了一隻雞,沒有買醬油。
她完全把酒具拋到了九霄雲外。
燕斯京絲毫不介意,豪邁地說,“直接對嘴喝。”
鹿問夏睨著他還在擺弄蠟燭的背影,忍不住嫌棄一聲。
虧她剛剛還讚他浪漫,這酒又不是用來買醉的。
房間裡擺滿了八十支香薰蠟燭,兩個不大不小的心形呈現在鹿問夏眼前。
這氛圍,這香氣,配合著這醉人的夜色,真的浪漫到極致。
讓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放鬆的狀態。
鹿問夏盤腿坐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解開壽司盒的蓋子。
修長的手指捏住醬油包的一角,輕輕一撕,醬油緩緩地流進蓋子的一角落。
接著她又撕開芥末包,一小團翠綠的芥末出現在眼前,刺鼻又誘人的味道跑了出來。
燕斯京在窗台的另一端坐下,大長腿在地麵隨意舒展。
他拿起一塊壽司,蘸了蘸混合好的醬油,放進嘴巴裡。
一邊咀嚼著,一邊視線朝房間掃蕩。
主臥的空間還可以,挺規整。
不過跟他常住的地方肯定沒法比,泰禾一個衣帽間就賽過這間主臥。
“怎麼不租大一點的?”燕斯京又拿起一塊三文魚壽司。
目光盯著她的臉,整個壽司塞進嘴裡。
牙齒剛一咬下,芥末那強烈而刺激的味道瞬間在口腔裡炸開。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雙眸瞪得老大。
鹿問夏手裡剛拿起一塊壽司,捧腹大笑,“你剛吃的是炸藥包嗎?”
“你買的壽司太好吃,一會兒賞你一包芥末。”燕斯京眼眶裡氤氳著深重的霧氣,鼻子也變得紅紅。
鹿問夏將放在身側的香檳遞給他,“要不喝一口香檳壓壓驚?”
她垂眸,看了眼瓶身,“八二年的拉菲沒有,九二年的香檳將就一下。”
燕斯京穩穩地握住香檳瓶,頎長的手指與瓶身的曲線貼合的恰到好處。
他微微用力,瓶塞開始緩緩鬆動,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旋即,一聲清脆的“砰”響,瓶塞歡快地彈出。
香檳酒像被釋放的精靈,俏皮地噴湧而出,朝四周飛濺。
晶瑩的酒液毫無預兆地向鹿問夏撲去,在她的胸口和裙擺上落下星星點點的痕跡。
部分白色的泡沫沿著瓶身迅速滑落。
鹿問夏微微一怔,不自覺低頭看向自己被濺到的地方,黛眉輕輕皺起,“燕斯京!”嗓音裡帶著嗔怪的語調。
燕斯京賤兮兮地尷尬大笑。
他也沒想到這酒那麼迫不及待想要一親美人的芳澤。
燕斯京挪開橫在倆人中間的壽司盒,身體往鹿問夏的方向靠近。
眸光落在懸在她鎖骨處欲墜不墜的酒珠上。
他輕掐著鹿問夏的後脖頸,眼底波光流轉,“我先嘗嘗好不好喝!”尾音像帶著鉤子般魅惑人。
唇瓣輕輕貼上她的鎖骨,像是羽毛拂過心尖。
“嗯~”鹿問夏低呼一聲,帶著輕微的顫栗,耳根染上了紅。
燕斯京抬眼,伸出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好喝!”
鹿問夏推開他,輕“哼”一聲,“這麼好喝,要不要都倒我身上喝!”
“好主意。”燕斯京一把摟過她的細腰,散漫揚眉。
勾起的嘴角帶著三分慵懶、七分浪蕩,“還沒玩過這種。”
這狗男人,什麼花樣都想試。
鹿問夏才不陪他瘋,趁他一不留神,從他的桎梏裡逃脫出來。
細直長腿一伸,靈活地跳到床墊上。
一副勢要遠離恐怖分子的模樣,“誰要跟你玩,你跟誰玩去。”
燕斯京從窗台站起身,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凝視著她,“怎麼辦!這種遊戲我隻想跟你玩!”
曖昧酥麻的聲音在臥室的上空飄揚。
“那你買涼拌去。”鹿問夏往後退了兩步,在床的那頭蹦躂著,“噯!這床墊還挺軟的。”
一邊轉移話題,一邊順勢拉開和他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