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悅冬紮堆在看熱鬨的人群裡,親眼目睹剛救過她的宋庭宴為二姐姐打架。
又眼巴巴看著他從卡座的沙發上將二姐姐抱走。
回到包房後,她所有的興致都被這一幀幀一掃而空,心頭像被砸出了一個窟窿。
……
盛依蕎半眯著眸子,感覺自己像一艘在風浪中飄搖的小船。
身體猛地一顛,意識模糊中她感覺一陣難受,胃裡像被什麼攪弄。
雖然意識流如同一堆爛泥,但求生欲卻非常強烈。
她雙手下意識捶在男人寬闊的背上,嘟嘟嚷嚷,“放…我…下來。”
樓越揚腳步急促,並沒有把她那含糊不清的聲音當做一回事。
隻想一心快點將人送回去,他好順利脫身。
這麼美的夜色,他寧可多看幾篇醫學論文,也不想做醉鬼的騎士。
盛依蕎在他的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顛簸。
頭發垂落下來,隨著掙紮晃動而淩亂地飄揚,乾涸的嗓子嗚咽著,“嗚~好難受……”
胃裡再次湧起一陣強烈的翻江倒海。
鼻翼快速地煽動,似乎在和難受的感覺做最後抗爭。
樓越揚將車鑰匙交給代駕,打開後座車門準備將人塞進去。
盛依蕎整個人剛回正,半邊臀部落在座椅邊上,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聲。
樓越揚瞬間腦子拉響警報,想要大步往後退。
可是……好像……
“呃~”盛依蕎彎下腰,劇烈的嘔吐隨之而來。
穢物從她口中噴射而出,弧度不偏不倚,大部分墜落在樓越揚腰腹的衣物上。
刺鼻的酒氣從空氣中漫開。
“草!”樓越揚擰著眉,咬著後槽牙罵了一句。
條件反射地往後挪動腳步。
盛依蕎不自覺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圓滾滾的眼眶蓄著水霧,仰起頭,“庭宴哥,對不,”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第二波危險到達現場。
這次連帶她自己身上的裙子也弄臟了。
樓越揚抬手捏住鼻子,嘴角向下撇著,素來潔癖的他此刻想親手埋了這個女人。
真他媽後悔答應宋庭宴。
“你吐完了沒?”他的聲音裡沒有一絲同情。
側過臉,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跟她劃清界限。
盛依蕎大口喘著氣,試圖從難受的嘔吐中緩過勁。
而後點點頭,“庭宴哥,你不要生氣,對不起!”
她耷拉著腦袋,讓歉意多了幾分重量感。
樓越揚扯了扯唇,“草!道歉都搞錯對象!”
真想把她扔在停車場算了。
男人低垂眼眸,嫌棄地看著他這一身嘔吐物,恨不得全部打包快遞送給好兄弟。
“你不要生氣嘛!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請你吃飯……好嗎?”盛依蕎惺忪地睜著眼睛。
眼神真摯的讓人無法痛下狠手。
樓越揚歎了口氣,睨著醉鬼,“真他媽上輩子欠你的。”
代駕給他遞來一包抽紙,他迅速而簡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穢物。
身上的一片狼藉稍微變得整潔一些後,他瞥了盛依蕎一眼。
眸色嫌棄,卻緩緩蹲下身子清理她裙擺的嘔吐物。
樓越揚冷哼一聲,“吃飯?請我吃一個月都彌補不了你今晚的罪過。”
清理完後,推著她往裡坐,自己也鑽了進去。
盛依蕎倒在椅背上,嘴裡呢喃著,“庭宴哥,那…我請你吃一年。”
反正盛家不差她請人吃飯的錢。
輕飄飄的尾音剛落,眼皮又耷拉下來。
“先生,你要去哪?”代駕問。
“盛依蕎,報上你家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