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您怎麼回來了?”馮氏心裡預感不太好。
果然,陳懷謙上來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我再不回來,你非把我陳家的臉丟儘了不可,你這一天天的乾的都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事兒,從老三媳婦嫁進門來,就沒消停過!”
“我”馮氏麵上委屈,心裡又屈辱。
可陳懷謙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而對著旁邊的鄭氏行了個禮。
“親家母,此事我真的是不知曉半分,若非今日聽得些外頭的流言,親家母又派人來告知,我當真不曉得老三媳婦受了這樣的委屈,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陳懷謙是個要臉麵的人,外頭如今傳他陳家苛待剛進門的兒媳,長輩往兒子房裡塞人,還逼著抬身份雲雲,實在叫他臉上難堪。
畢竟在外頭,他一向是以厚道寬善自居呢。
“我原也不想這樣鬨,可陳大哥啊,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有什麼法子呢,紓和她父親去的早,我們母女相依為命這些年,都是艱難,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我是看重陳大哥你和我夫君從前的交情,想著這娃娃親還是你主動提起並定下的,這才放心把女兒嫁過來的呀!”
麵對陳懷謙,鄭氏一改剛才咄咄逼人之態,聲音裡帶了哭腔,滿是委屈和無奈。
一番話提起兩家舊情,說的陳懷謙愈發麵上掛不住。
這自然也就心裡對引起這樁麻煩的馮氏,愈發惱恨了。
“這件事是我陳家做得不對,那個通房丫鬟,該好好處置了才是,老三,你這就派人去把那個通房趕出府去,省的她攪風攪雨,不得安寧!”陳懷謙當即吩咐。
陳知在旁邊也是立刻點頭,就要動身。
不過鄭氏卻又把人給叫住了。
“倒也不必就趕出府去,我也聽說了,之前兩個孩子大婚的時候,那通房鬨事,三郎就做主給重罰過,這些日子人還病的厲害,就此趕出去,怕就沒得活命了,雖說不合規矩,但好歹她也給三郎生了個孩子,如此狠心的事兒,我也做不出,不如就趕去莊子上當粗使丫鬟去吧。”
“也好,也好,親家母心地良善。”陳懷謙忙點頭,“將人趕去莊子上,往後隻當府裡沒這個人,孩子日後就交給老三媳婦養著。”
聽得他這話,一旁的馮氏就坐不住了,上前兩步就要插嘴。
不過這時候,許紓和掐著時間就趕來了。
“公爹,婆母,娘,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娘今日聽著外頭有些不好聽的流言,怕你受委屈,來府上瞧瞧,如今見了你公爹,都也說明白了。”鄭氏柔聲道。
陳懷謙見鄭氏沒有揪著不放,這會子也鬆了口氣,忙跟著道,“是,外頭的閒言碎語不必理會,眼下也是用午膳的時辰了,咱們不如先一道用膳?”
“也好,既然是事情都說明白了,那咱們就正好坐下來歇一歇。”鄭氏笑著道。
許紓和站在旁邊,一副沒太聽明白,但又乖巧不插話的樣子,隻默默的跟著長輩們一道往用膳的地方走。
陳知呢,則是同許紓和並肩,也不張嘴。
這時候他也已經猜到,今日嶽母上門,八成就是許紓和安排的,難怪昨天說有辦法應對呢。
唯獨就是馮氏,這會子臉上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原本她還想著春柳解了禁足,接下來替她辦事就方便了,沒想到現在直接要把春柳趕出去,那她之前的計策又行不通了。
一想到周家馬上就要來了,時間不等人,馮氏就捏緊了手裡的帕子。
她就不信了,許紓和一個小丫頭就這麼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