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浮雲居回了自己居住的客房後,林蕙就著人在陳家打探起了消息。
縱然她是信陳知跟許紓和兩人那些話的,可也保險起見,彆在外頭人家家裡犯了錯。
因為陳家的鬨劇是剛落幕,這查起來倒是不算太費勁。
搜集來的瑣碎信息,同許紓和說的那些都基本一致。
這就讓林蕙心裡穩當了,不過也是更加氣憤。
“大姐姐什麼都好,偏偏就是看郎君看走了眼,竟嫁了陳懷謙這麼個偽君子,當年我大姐姐剛懷上頭胎,他就納了馮氏為妾,還說什麼友人之妹,不能不照顧,也就是大姐姐脾氣好,竟忍了,如今這馮氏上位,便苛待磋磨起三郎來,我看玉蓉那丫頭,性格如此的不成,也是馮氏一手養歪的!”
“夫人何苦為這樣的人置氣,眼下瞧著,好歹表少爺是清醒過來了,我瞧著表少夫人也是個聰慧的呢。”貼身女使清秋安慰道。
林蕙也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確實,今日聊了聊,三郎娶的這個媳婦倒是不錯的,明理懂事,還有幾分膽量和手段。”
“這樣不是正好麼,那半數嫁妝交出去,也不怕白白落入了陳家人手裡。”清秋道。
林蕙冷哼,“那陳懷謙再不好,還算是個要臉麵的,倒是不擔心他,重要的還是那馮氏,這馮氏算計一出,怕就是覺得三郎媳婦不好對付,想鬨得他們夫妻離心,再把人困起來,她便能蠱惑著三郎,好把住這份錢財。”
想當年陳玉蓉出嫁的時候,馮氏就動過心思,隻是沒能成罷了。
加上陳玉蓉是嫁出去的女兒,東西跟著去了夫家,馮氏日後就插不上手了,倒是叫人放心些。
可陳知不一樣,他是陳家的兒子,就在馮氏眼皮子底下,要是個昏頭的,馮氏花些手段想把東西哄騙走,是很有機會的。
還好如今瞧著許紓和這個新媳婦不錯,林蕙倒是放心了些,想著有許紓和在,馮氏當是沒機會得手了。
事實上,如今在萬爽齋裡被禁足著的馮氏,的確是百爪撓心呢。
但她急也無用,陳懷謙近日對她在氣頭上,根本不願去見她,更不要說放她出來。
而林蕙這邊,次日上午就尋了個機會,把陳懷謙請來,好好聊了一通。
聊完了,陳懷謙整個人都不太好。
林蕙說話是很有水平的,絕對沒有半點說陳懷謙不好,反倒是表現的對他很佩服和體諒,隻是這話裡呢,就處處暗指馮氏做事情不好看,偏心親子,苛待原配正室留下的兒女,有些不體麵了。
當然,也提起了這麼些年,周家逢年過節給陳知送的東西,都沒落到陳知手裡這些事,搞得陳懷謙臉上很掛不住。
他確實不至於貪圖周家長輩給兒子的這些東西,可馮氏背著他都吞了去,如今還被發現了,他自然是跟著一起丟臉。
忙是說,興許馮氏隻是代為保管著,等他回去問一問,叫馮氏都給拿來。
聽他這麼講,林蕙又擺手,“這些都是小事,馮姐姐管家也辛苦,如今她病著,倒是不好為這些舊事再勞累,我是想,如今她既然病著,那過去我大姐姐留下的這還有半數嫁妝,我就直接交於三郎兩口了,想來有姐夫你一個長輩見證,應當也夠了,不必再勞累馮姐姐拖著病體起來一趟,你說是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陳懷謙忙答應。
沒有了馮氏在中間攪和,行事果然方便。
許紓和都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把這筆嫁妝拿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