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場上,陳知跟許紓和兩人埋頭苦乾,家裡後宅中,被禁足許久的馮氏,各種折騰下,發現自己出不來,也終於憋了個大招。
這天夜裡外頭下起了雨,難得氣溫低些,不那麼熱,能睡個好覺,不曾想半夜府裡就鬨起來了。
梅香值夜,素來穩重的她,急的敲門都快了許多。
“不好了少夫人,萬爽齋那邊出事了,夫人割腕自儘呢!”
為著彰顯夫妻感情好,陳知隔幾天就在許紓和這裡睡一睡小榻,好掩人耳目,因為昨晚吃過晚飯雨就下起來了,他便順勢留下,這會子分床而眠的兩人具是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慌忙都坐起來。
聽清外頭的聲音後,許紓和一個頭兩個大,趕緊下床來。
“請郎中了沒有?人現在怎麼樣了?”
邊說邊往外走,預備去開門,卻被陳知趕緊一把拉住,示意她,自己的鋪蓋還在小榻上呢。
許紓和心說差點露餡兒。
便趕緊和他一起收拾鋪蓋,往櫃子裡塞。
手忙腳亂的,許紓和抱著被褥,一下被自己絆倒,陳知趕忙伸手,把人撈進了懷裡。
夏日的寢衣輕薄,嬌軟溫熱的身軀猛的貼緊,讓陳知不由全身緊繃起來。
主要他撈的位置不是腰,而是許紓和的腋下,所以胳膊正好觸及了女子身上那又軟又彈處,血氣方剛的年紀,真是無意撩撥也致命。
還好許紓和忙著收東西,趕緊借著他的力就站起來了,未曾注意到他微微窘迫的麵色,以及那紅的滴血的耳朵,倒是讓陳知抓緊時間,趕緊深呼吸,把心頭的悸動給壓了下去。
兩人收拾好,才開門叫梅香進來。
梅香一邊替許紓和更衣,一邊將萬爽齋那邊的情形給講了講。
說是馮氏已經奄奄一息了,若非丫鬟玉桃想著今日夜裡涼,進去給她蓋被子,都不會發現她割了腕。
“夫人還寫了遺書呢,瞧著倒像是真不想活了。”梅香低聲道。
陳知在旁冷笑一聲,“若是真不想活,就該悄無聲息的去,如今這被發現的時間恰到好處,哪裡是不想活的樣子。”
“好了,這話在咱們院兒裡說也就是了,公爹麵前可彆犯了傻。”許紓和提醒道。
她自己也瞧得出這又是馮氏的手段。
心說真是會鬨騰,自己進陳家這段時間,比原來幾年都精彩。
穿戴收拾好,等兩人趕去萬爽齋時,陳懷謙已經在裡頭了。
他住的近,來的快不稀奇。
陳錦跟李明珠兩口子倒是與他們差不多時間來的。
進了屋裡,就看見麵色慘白,虛弱不堪的馮氏正躺在榻上默默垂淚,露在外頭的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陳懷謙坐在榻邊,麵上難掩心疼。
“老爺怎麼不由著我去了算了,我一時豬油蒙心,做了糊塗事,傷了家裡和氣,又縱的下人膽大妄為,害了一條無辜性命,已是罪該萬死之身,我無顏麵對老爺和陳家上下,不如死了乾淨。”
馮氏聲音很低,微微發顫,氣若遊絲。
陳懷謙手裡捏著一張紙,應當是梅香口中說的,馮氏寫的遺書。
“你怎麼這麼傻,我便是一時氣急了,說你幾句,叫你思過幾日,也不是真想你離我而去啊,你要是沒了,叫我如何麵對家裡幾個孩子?勳兒還在京城讀書呢,沒多久就要回來了,他來年科舉必定高中,你不想親眼看看咱們的兒子有出息嗎?你怎麼能叫孩子們傷心,叫我傷心!”
聽著陳懷謙說出的話和語氣,許紓和默默垂眸,心裡知道馮氏的苦肉計生效了。
一旁的陳知麵色平靜,但細看那眸子裡,也是隱隱有冷光浮現。
隻有陳錦是真著急,這會子等陳懷謙一說完話,就撲到床邊去拉著馮氏的手哭了。
李明珠也趕緊跟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