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在許府留下了。
許紓和的美好生活結束了。
燭光下,房間裡,夫妻倆,四目相對。
“時辰不早了,讓人打水沐浴,早些歇息?”許紓和沒由來的心虛,小聲提議。
她也不想這樣啊,可對麵人的眼神,也太叫人頭皮發緊了。
好像她做了什麼頂對不起陳知的事兒。
“不急。”陳知聲音從容,隨即吩咐,“你們都退下吧。”
新月和梅香垂下眸子,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守在門口的章平等她們倆出來後,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並拉著兩人走遠了些。
“這是怎麼了?”新月沒忍住,同章平打聽,“少爺怎麼瞧著心情不大好。”
章平摸摸頭,“沒有啊,最近都挺正常的,今兒來時還特意叫我買了許多少夫人愛吃的零嘴呢,瞧著是準備多住幾日的。”
“好了,你們兩個都彆說了,餓了沒?正好這會子不用伺候,咱們去旁邊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最穩重,年紀也最大的梅香低聲道。
她似乎是察覺出兩位主子之間的那點不對勁了。
而彼時屋裡,氣氛也確實微妙。
沒了外人在場,許紓和更覺得緊張了,正要喝口水壓壓驚,伸手,麵前的茶盞就被對麵之人先一步拿了去。
抬頭,就見陳知依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許紓和忍不住了,“你今日到底是想做什麼,有話說?”
“確實有話說。”陳知的眼睛似乎要把人看穿,低聲道,“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說這話時,他瞧著頗有氣勢,可仔細瞧,仔細聽,那眼神和語氣裡,分明還藏了幾分小心和委屈。
對此,許紓和立即否認,“沒有,你胡思亂想什麼呢。”
她怎麼會討厭如此乖巧聽話,又聰明上進的好孩子呢。
“那你這段時間為何要有意躲著我。”陳知心裡雖鬆了口氣,但依舊追問。
心虛的人,最怕對方打直球。
許紓和的眼神不自覺的慌亂了,忙打哈哈,“哪有的事,我這段時間生著病,精神不濟,靜養不見人也正常啊,又要回娘家照顧我娘,這也是情理之中嘛,再說你也忙著店裡的事兒,生意也重要,總是沒有時間天天在一處的嘛。”
她自顧自的說著,聲音卻越來越沒底氣。
而陳知隻是定定的看著她,那眼神赤裸裸的寫著,你看我好騙嗎,幾個大字。
等她說完了,陳知就隻聲音悶悶道。
“你就是在躲我。”
許紓和抿唇,沉默片刻,忽然靈光一閃,反問起他來。
“那你說我為何要躲著你?”
“不知道。”陳知如實回答。
“你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看你就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胡思亂想了,依我看,你隻要好好睡”
“彆繞我。”
正當許紓和預備發揮洗腦功力時,陳知卻沒上套,還打斷了她。
“我就是不知道你為何要躲我,才來問你的。”陳知認真的看著她,旋即輕歎了口氣,“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我思來想去,實在沒找到緣由,你我夫妻之間是要過一輩子的,有什麼總要說出來,我不如你聰慧心細,我望你告訴我。”
他說這話時,雙眸裡儘是無奈和真誠,瞧得出,是說著心裡話。
可偏就是他越這樣,許紓和就越心虛的很。
陳知拿她做相守相依,要攜手共度一生的妻子。
她拿陳知當兒子,嗯能幫她完成任務回原世界的打工人。
沒想要過一輩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