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失憶,不是失智。”他失憶多次,要是真像她說的那樣輕易就被人騙,又豈能好好的活到現在。
可是她夢中看到的是,之後他還是會被囚禁二十年,未來的他如果沒有她給的心頭血,說不好還會被人扒光,當成誘餌一般將他用竹竿推到盜洞中釣屍。
“那要是你一個人再遇到張守靈的那樣的人,趁你失憶騙心騙身呢。”
“騙我這些的不隻有你嗎?”張啟靈淡淡接口。
“我怎麼就騙你了?”說到這,她不服了。
“能壓製住我反抗的隻有你,與你親密的是他,擁有的記憶卻騙了我的心,最開始你還厭惡我的接近,這還不是騙身騙心嗎?”要翻舊賬,他的賬本可多了。
林若言為之氣結,這點她也理虧,張家古樓的一切源頭,確實是她打開了與君歡所致。
“可後來是你主動,我沒有一直壓製著你,你也沒跑。”
“真要細說那晚的誰是誰非?”張啟靈低聲問懷中的她。
那晚他隻是順水推舟而已。
“小哥,以後誰要是說你口頭表達能力差,我跟誰急眼。”他認真跟你爭辯的時候,你壓根就說不過他。
張啟靈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在她麵前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再說不明白,三緘其口,以她的性格,兩人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麵。
“話題又跑偏,那我們走之前,你跟張海言約定個大概的時間和地址,在我走後你們碰麵?”
“嗯。”這次離開,張啟靈沒有打算提前跟張海言說明。
走之前會在房間內留信,也會交代小二轉告他們兩個。
不然,提前說兩人要離開,按張海言的性格,他會不怕死的還跟上來。
他沒想過讓他與若言再接觸。
於是,第二天傍晚時還沒見到他們兩人的張海言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先是去了張啟靈房間,發現茶杯下壓著的一張紙。
隻有簡單的兩個字。
勿念。
族長這家夥!!!!!!
他立馬找到小蛇,讓他用他的蛇看能不能尋到兩人的蹤跡。
可惜蛇組試了一番後,搖頭說,“人太多,他們走的時間過長,聞不到兩人的味道了。”
找不到了……
張海言心中好似缺了一大塊,如同沒有根的浮萍。
這世上唯餘他又成了煢煢孑立,孑孓而行。
偌大的國土,他上哪去找他們兩人?
從照相館出來的林若言,側頭愣愣望著小哥手中一直把玩著的懷表。
他嘴角的弧度一直沒下去過,他的情緒內斂,很少有這麼明顯的表現出對一件物什的喜愛。
林若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懷表,隻是兩人的合照就讓他這麼高興。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四十七歲的小哥跟百歲後的他性格上還是有著細微的差彆。
或許四十七歲對於張家人的年齡中來說,還屬於剛成年?
“我很高興。”張啟靈將懷表合上,放入懷中。
“我找到了與這世間唯一的聯係。”
林若言心中一痛,他的失魂症還會發作的,還有天授,他會忘了所有,會被人傷害。
之前的想法再次翻了上來。
“若言,我去取個東西。”張啟靈又去了一家裝裱的店鋪,不過卻讓林若言等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