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打發叫花子嗎?”
張長福看到他手裡的三千塊錢,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當年張玄被人打傻之後,張長貴與周玉枝多次上門借錢,都被張長福和吳美麗以各種理由打發了。
去年好不容易借出來三千塊錢,還是給張玄一家設的套,想要用三千塊錢換他家河邊那兩畝田。
這些仇張玄一直記著,怎麼可能會忘記?
張長福自然明白,張玄是在以牙還牙,借機羞辱自己。
“既然大伯看不上這點錢,那就沒辦法了。”
張玄也不勉強,把錢收回來揣進了兜裡。
“長貴,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就讓張玄把那輛車賣了,給家興治病。”
老太太態度強硬,要摁著張長貴腦袋讓他妥協。
她知道張玄油鹽不進,隻能把二兒子張長貴當作突破口。
“媽,都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怎麼能偏心到這個地步?
當年長貴在外麵掙的錢,大部分都寄回家裡孝敬你了,可你卻用來補貼大哥家裡。小玄被人打傻那幾年,你和大哥家裡吝嗇到一分錢也不肯拿出來。
現在家興生病,卻要讓小玄賣車給他治,憑什麼?”
周玉枝大聲質問。
“閉嘴,你個賠錢貨,輪得到你來教我怎麼做事嗎?”
老太太厲聲喝斥。
她欺負周玉枝沒有娘家人,在吳美麗麵前從來不敢如此蠻橫。
“媽,小玄有錢是他的,借不借錢也由他自己作主,找我沒用。”
張長貴見老母親中氣十足,無疑證實了裝病騙自己回來的事實。
“好好好,現在有點錢長本事了,連我這老太婆死活也不管了是不是?
早知道會養出你們一家子白眼狼,當年老娘生下長貴,就該直接扔進尿桶裡淹死!”
老太太用手指著二兒子張長貴,氣得發抖。
“摸著良心說,你的所作所為是個稱職的母親和奶奶嗎?
你百年之後,能回來送你最後一程,爸和我就算得上孝子賢孫了。
我不是閒得沒有事情做,下次若是再用這種借口哄騙,等你真病倒的時候,我可能就不回來了。
爸,媽,我們走吧。”
張玄冷冷瞥了眼老太太,招呼一聲,拎起行醫箱便走。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周玉枝毫不猶豫,跟著兒子一同離開。
“媽,您保重。”
張長貴歎息一聲,也拄著拐杖往外走。
“造孽哦,不孝子孫要遭天打雷劈,下地獄投胎隻能做畜生……”
老太太拍打著床鋪,哭天嗆地的詛咒起來。
“靠山山倒,靠河河乾,終究還得靠自己。
這種有點錢就六親不認的人,早斷親早好,今後老死不相往來。”
張長福故意扯開嗓門兒,說給沒走遠的張玄一家聽,卻並沒有換來任何回應。
他心裡充滿了怨恨,覺得弟弟張長貴太過冷血,卻又無可奈何,旋即又道“媽,聽延芳說雁城有個非常厲害的醫生,叫李神手,我決定帶著家興去雁城找他試試。”
“既然是延芳推薦的,肯定差不了,趕緊帶乖孫去治吧。
媽有點累,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