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相看著麵前恭順的蘇青璃，心底卻生起一股怒火。
“本相將迎娶秦家的秦雯，此事你知道嗎？”
“祖母已經讓人支會女兒，管家也已經在準備一應事宜，事發突然，實在倉促，怕是會準備不周，還望父親見諒。”
蘇相眉頭緊蹙，他懷疑老夫人讓他娶秦雯是蘇青璃的意思，畢竟蘇青玉與秦南關係極好，讓她娶秦雯，偌大的相府就完全掌控在蘇青璃的手中了。
“本相不想娶。”
“那父親趕緊與祖母商量，取消婚事，女兒也覺得此事不妥。”蘇青璃當即答道，“就算相府窮的揭不開鍋，也不能如此委屈。”
蘇相不解，相府窮的揭不開鍋，什麼意思？
“相府什麼時候窮的揭不開鍋了？”
“父親，您忘了，呂氏當家的時候，生活奢侈，父親的俸祿根本支撐不了她的開銷，這些年，她都是靠著幫娘家做醃臢賺錢來覆蓋開銷。”
蘇青璃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蘇相的臉色“汝陽呂氏倒下後，呂氏失去了經濟來源，但是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府中那點積蓄，很快就被揮霍一空。”
“女兒接手府中庶務時，查看賬冊才發現相府早已入不敷出，前段時間父親因貪汙案樂捐的六萬兩還是從祖母的嫁妝中出的。”
蘇相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的俸祿自然是不夠養相府這一大家子的人，但是也沒蘇青璃說的這般不堪吧？
“國舅府不是送來了一批金銀珠寶嗎？”
“國舅府送來的東西，都在二妹妹的院子裡的，這些都是國舅府送來給二妹妹及她肚子裡的孩子花銷的，且有王夫人的親信之人看著，我們不好動用。”
“相府賬麵上還有多少銀子？”
“回父親，欠了三千五百四十一兩銀子。”蘇青璃溫聲說道，“這些都是府中主子冬季做新衣，以及日常采買開銷欠下的。”
“府中丫鬟仆從的月銀上個月就沒有發，若是這個月再不發，怕是會鬨得人心惶惶。”蘇青璃歎氣道，“若非實在無奈，祖母也不願意讓父親這般倉促的娶親。”
“戰王府下聘的聘禮……”
“戰王府的聘禮乃是禮部準備的，並無金銀可動用，且大多數是禦賜之物，也不能典當，如今女兒的嫁妝也沒有著落……”
“你母親的嫁妝呢？”
“父親，您忘了，我母親的嫁妝，早被呂氏充公了。”
蘇相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汝陽呂氏如日中天，呂氏提出將蘇秦氏的嫁妝充公，他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秦家答應了，女兒的嫁妝由秦家出，秦姑姑嫁入相府後，府中一應支出都由她負責，父親，您看，這婚還結嗎？”
“若是父親實在不願，女兒立刻去回稟祖母，讓祖母出麵取消婚約，好在請帖也尚未送出，不至於落了秦家的顏麵。”
蘇相沒做聲，蘇青璃馬上就要嫁去戰王府了，她一走，府中這麼多事情，確實需要一個人來處理，秦雯確實是極好的人選。
出身商賈，財力雄厚，有秦家支持，他何愁銀子花？
“本相沒有不願意，隻是想看看你的態度而已，時間倉促，你也得好深準備，莫要委屈了秦家姑娘。”
“女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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