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月揣著滿心的擔憂,在屋中來回的踱步。
殷澤躺在房頂上,聽著屋中的腳步聲與時不時傳來的歎氣聲,眉頭微蹙,她與蘇青璃感情到是真好。
但是想到她與勇毅侯說的話,殷澤心底泛起一絲不悅來,什麼叫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他這些年為了往上爬,什麼樣的手段都用過,什麼狠毒的計謀都出過,京都中的世家貴女畏懼他,厭惡他。
朝廷的官員表麵上討好他,防備他,背地裡咒罵他,隻有少數幾個人待他態度不同。
蘇青璃對他是欣賞中夾雜著利用,戰王對他是一種同類的心心相惜,太子待他看似普通,實則居高臨下,唯有紀曉月,看他的眼神中滿是崇拜。
若是沒有皇帝的賞識,他恐怕終其一生都隻是一個守門吏,彆說勇毅侯府的小姐了,哪怕是九品官的女兒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不過是靠著皇帝的賞識換來的,一旦換了天子,他這個神武衛大將軍什麼都不是。
這也是為什麼,朝臣想收買他,拉攏他,卻都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的原因,因為他們從始至終都看不起他。
殷澤把玩著手中的銀簪,眼神深邃而悠遠,這些年來,他也從未有過成婚的念頭。
他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這把刀隻能握在皇帝手中,他不能娶世家貴女,但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又容易被人利用,所以他的終身大事就這般耽擱下來了。
紀曉月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極為合適的成婚對象,陛下不希望勇毅侯府的兵權旁落,他若是提出娶紀曉月,陛下必然會答應。
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一來,不希望讓紀曉月認為他是想謀奪勇毅侯府的兵權,更不希望她覺得他是彆有目的的靠近她。
畢竟,此事過於巧合,巧合到蘇青璃都認為他是奉命接近紀曉月,誰又能明白,他是在一次又一次不經意的接觸中,自己淪陷了。
殷澤歎了一口氣,底下的歎氣聲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他能感覺到紀曉月滿心的擔憂,又無能為力的煩躁。
甚至可以想到那張明媚如花的容顏上,滿是委屈與苦惱,那雙如星辰般誘人的眸子裡滿含淚水,隨時可能哭出來。
罷了,蘇青璃,我便幫你一次!
紀曉月正在煩惱之際,聽到窗外有動靜,一回頭,便見關著的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而窗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支銀簪,簪頭雕刻著一輪鏤空的新月。
紀曉月推開窗往外瞧,可除了走廊裡的風燈,與影影綽綽的樹影,並未見到任何人影。
紀曉月盯著桌上的銀簪,遲疑了片刻,還是拿了起來,仔細的觀摩著,這銀簪做工細膩,入手沉澱,但是上麵卻沒有任何字號。
“小姐,您就彆擔心了,王妃不會有事的。”小桃見紀曉月站在窗前發呆,冷風吹進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這倒春寒涼的很,您快彆站在窗邊了,仔細著涼。”小桃上前將窗子關上,又催促著紀曉月上床歇息。
紀曉月揣著銀簪,仔細的瞧著,小桃好奇的湊過來“小姐什麼時候多了一支這個款式的銀簪,奴婢怎麼從未瞧見過?”
“才得的。”紀曉月神色微動,突然推開門跑出去,在院中四處尋找,小桃連忙抱著披風出來給她披上。
“小姐,這麼冷的天,您跑出來做什麼,若是著涼了可如何是好,更何況您的腳傷還沒痊愈呢。”
紀曉月並不理會小桃的嘮叨,從一旁取過風燈,四處尋找,可尋遍了仍是不見任何人,麵上不由得滿是失落。
夜晚很涼,湖麵結了一層薄冰,印著天上的殘月,顯得格外的明亮。
“小姐,快回屋吧。”小桃催促著。
紀曉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準備往回走,誰知腳下一滑,整個人朝著湖中跌去,小桃一驚伸手去拉卻沒拉著。
眼瞧著紀曉月就要掉進結冰的湖水裡,一道身影閃過,紀曉月已經驚魂未定的站在了湖邊上。
“將軍!”紀曉月語帶歡喜,立刻將手中的銀簪亮給殷澤看,“這是將軍送我的嗎?”
殷澤將臉側到一邊去,不回答,他怕自己若是不出現,這人明日該躺在床上了!
“這麼晚了不睡覺,在外麵胡亂晃悠什麼,也不怕摔了。”
紀曉月笑靨如花,眸光瀲灩,殷澤想,狐狸精大抵就是長她這般模樣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透著誘人的魅惑。
“有將軍在,我什麼都不怕。”紀曉月話語動人,“就是有些擔心青璃妹妹。”
殷澤長歎了一口氣,罷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幫忙,便早做準備吧。
“早些回屋歇息,不用擔心她,她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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