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春賠了錢,又指向自己的臉,“昨天潑糞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該談談我臉上的傷了吧?”
雷正道,“李四春,你有什麼訴求?”
李四春道,“她僅僅是衣服臟了,洗洗還能穿呢,就跟我要了兩塊錢賠償金。我這一個巴掌印,少說也得五塊!”
“至於抓痕,那就更嚴重了,我從小皮膚就不好,更何況她們指甲裡還有細菌,被這麼一抓,可能會發炎,也可能會結疤,我年紀輕輕的,還沒談老婆呢,要是就此被毀了容,一輩子都得打光棍!”
胖嬸兒,“所以你想怎麼著?一個抓痕,難不成要十塊?”
李四春,“抓痕十五,加起來一共是二十,給我二十塊,我後麵就不找你們兩個麻煩,要是不給我二十,我要麼去你們家潑糞,要麼,你們給我找個媳婦兒。”
“你你……”胖嬸兒怒吼,“你搶劫啊!”
張婆婆,“你家這麼貧困,就算不毀容,你也找不到媳婦兒。”
田好進的大徒弟林晨,忽然開口,“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姐嫁人就看臉,隻要對方長得好看,有沒有錢都無所謂。”
二徒弟劉凱,“男人要想找到老婆,要麼長得好看,要麼有錢,人家本來就剩一個優勢了,你們還把人家臉毀了,這不是存心讓人家打光棍嗎?”
三徒弟劉浩,“說的沒錯,人家提的要求合情合理,你們把人家臉打傷了,要麼賠錢給人家,要麼就給人家找媳婦。”
張婆婆,“不是,這傷又不是長不好了,我們給他治還不行嗎?”
四徒弟龍俊,“我們生物老師說了,有的人是疤痕性皮膚,不能受傷,一受傷就結疤,而且疤痕會增生,越長越難看,誰知道他是不是疤痕性皮膚?”
五徒弟李宇,“要是疤痕性皮膚,長了疤痕增生,你們花多少錢都治不好,那可就真被你們毀容了。”
張婆婆有些害怕了,“會有這麼嚴重嗎?”
胖嬸兒,“不至於吧,你們幾個小毛孩,是不是唬我呢?”
四徒弟龍俊,“執法隊經常破案的,肯定懂這些,你要不相信我們,問他就是了。”
雷正再次看了看李四春臉上的抓痕,歎道,“你們下手的確重了,如果他是疤痕性皮膚,的確有可能留疤,也有可能疤痕增生。”
李四春道,“瞧見沒?執法隊也這麼說!胖嬸兒,你讓我賠你衣服錢,我二話不說就賠了,怎麼現在輪到我,你們就舍不得了呢?二十塊錢一人一半,不過十塊錢而已。”
胖嬸兒頓時就哭起來,“十塊錢不是錢呀,頂普通人家半個月工資呢,我男人出去這麼多年都沒回家,我沒錢賠呀……”
張婆婆也跟著哭起來,“我也沒有啊,我男人常年生病,不能賺錢,家裡就靠我一個人種田,獲得一點微薄的收入……”
雷正一聽這話,覺得倆婦女也可憐,剛要和李四春商量著,能不能少要一點。
田好進道,“你們兩個哭什麼窮?前天不是從我手上拿了十塊錢嗎?今天中午不是從吳尊手上拿了二百零五塊嗎?要硬說自己沒錢,那我就讓村支書把你們分來的錢都收走!”
雷正十分好奇,“從你們手上拿錢,這是什麼意思?”
田好進清了清嗓子,“要說起這事啊……那我可真得好好說一說了……”
“彆說彆說,我們賠錢!現在就賠!”
胖嬸兒和張婆婆都慌的要命,立馬每人掏了十塊錢,遞給李四春。
李四春拿了錢,向雷正敬了個少先隊員的禮,“謝謝執法叔叔!”
“不客氣,回頭吃點消炎藥,把傷口消消毒。”雷正說罷,帶領隊員們上了執法車。
田好進道,“我家有消炎藥,還有消毒水,走吧。”
李四春擺擺手,“大老爺們,沒那麼多講究,趕緊去捕魚吧,你幾個徒弟都等急了。”
胖嬸兒聽到捕魚二字,興奮的問,“你們去捕魚嗎?能不能帶上我?”
“不帶!”田好進一口拒絕。
“帶鬼都不帶你!”李四春沒好氣的說。
胖嬸兒氣得要命,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野河邊。
徒弟們把魚簍放下,就從包裡掏出筆和本子,一臉期待的看著田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