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相會,受益良多,多謝梅先生款待。”
寧生舉起酒杯,向梅先生敬了一杯酒。
“談不上款待,隻是小酌幾杯罷了,改日有機會,我再請你來吃盛宴。”
“受寵若驚了。”
“小友,你的文才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連我都自愧不如。”
梅先生頓了一下,才換了種開導的口氣說道
“你家族對你的態度我也了解一二,要我說,你何必與他們爭呢,就是偏居在慶安縣這一隅,光靠寫詞,也能大放光彩的。”
“梅先生,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寧生直言道。
現在不是他要和家中的人爭,而是家中的人要他死。
否則以他的性格,他真的挺想在這慶安縣逍遙快活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勸了。”
梅先生自然聽出來了話外之音。
“時候不早了,晚輩先告辭了。”
寧生起身準備離開。
“稍等,小友,老夫贈你一幅字。”
石桌上早已經鋪開了一張雪白的宣紙,並備好了筆和硯台。
硯台之中盛著黑色的墨水。
比較奇特的是,墨水之中竟然遊動著一條黑色的小魚。
這條魚隻有拇指大小,如果不是梅先生要蘸墨寫字,寧生根本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似乎是看出了寧生的疑惑,梅先生一邊提筆一邊說道
“這魚乃是墨魂,有了它,墨水才好用,寫出來的字才好看。”
寧生咂了咂嘴,對這文人墨客的東西不甚感冒。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梅先生的筆上。
隻見梅先生氣定神閒,一隻手擼袖,一隻手提筆,動作行雲流水。
轉眼之間,就在宣紙之寫下了四個大字。
“詞絕天下”。
“梅先生謬讚。”
寧生接過宣紙,心裡還是很舒暢的。
回府的時候,寧生心情舒暢的走在大路上。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風月樓前。
此時天色已暗,風月樓卻依然燈火輝煌,人流絡繹不絕。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寧生站在樓下,佇立良久。
風月樓繼續開張,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知縣的夫人隻要一日不倒,風月樓估計就不會關門。
那日麵見黃遠,其一臉疲軟之相,不像是會硬來的人。
如此想來,他的夫人倒是一個硬茬,既知道了寧生的背景,也知道了寧生的實力,卻依然有恃無恐。
想到這裡,寧生歎了口氣,他現在還想不到名目來辦知縣的夫人。
即使有名目,到時候誰敢跟他去知縣大人的府中抓人呢?
“公子,彆光看,進來玩啊!”
一聲嬌喝打斷了寧生的思考。
一位年輕貌美,衣著暴露的姑娘走了出來,向寧生招手。
這姑娘顯然是新來的,寧生之前都沒有見過她。
“你們掌櫃的來陪我,我就玩。”
寧生開開玩笑道。
那姑娘聽了,愣了一下,撒嬌道
“你可真會說笑,有我陪公子還不夠嗎?”
“那我就不玩了。”
寧生轉身離開,留下一臉疑惑的姑娘。
寧府。
寧生將梅先生寫的字雙手張開,橫在妙珍的眼前,質問道
“我之前說我是花月大會的狀元,你還不信。這次梅先生親筆題字,你總不會不信吧。”
妙珍彎腰,手扶著下巴,美目在“詞絕天下”這四個字上流轉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