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這到底是哪個該死的人乾的”周氏幾乎每日給那女子擦身,以防她身上長褥瘡,每每看到那觸目驚心的鞭痕,她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她依舊在走,就是走不出去,像是走到腿都斷了,卻還是被一股力量推著前進,這是哪裡?她在哪裡?誰來告訴她?神啊,請幫幫我吧!
“可憐的孩子,你快醒來吧。”周氏低聲喊著。周氏握著那女子的手,想給她點溫暖,時不時的按摩,讓她手不會僵硬。“我的女兒叫李妮,我跟你說過的,她小時候好可愛,白白嫩嫩的像我,不像全兒,黑黢黢的像他爹,嘿嘿”周氏一點一點給那女子擦手臂,用烈酒擦拭,烈酒能消毒,三個月多來,已經初見成效,雖然微乎其微。
走著走著,猛得好像看到一束光,照了進來,她笑了,她心裡的祈禱,神聽到了。
隨後,床上女子的食指動了一下。
“啊!醒,醒了!”周氏激動著,猛得起身不慎撞倒一旁的酒壺,當即高興的跑了出去,她想去告訴兒子,和他爹!跑到院子裡想了想又跑回來,她不能放她一個人在這裡,就像小時候的妮兒,她也不放心她小小的女娃在家裡。
看著屋裡因為酒壺碎裂,滿屋子都是烈酒味,也嗆人,不過周氏都習慣了這個味道,想著兒子和老頭子去鎮上也快回來了,“先去烙餅去”周氏語氣輕快,帶著一絲笑意。
“娘,您在弄啥吃的呢?”李全走進側屋也就是做飯的地方,站立灶台邊旁說道。
“全兒,你回來啦!娘在弄麵條。”周氏笑臉盈盈看著李全。
“娘,是有什麼好事嗎?怎麼吃麵條呢?”李全也被周氏笑意渲染,洗了洗手準備幫忙。
“娘打算認個乾女兒!”周氏說出她的想法。
“那可太好了啊!”李栓也走了進來。
“爹,娘今天做麵條咧”李全笑笑。
“哦?我瞧瞧,還真是”李栓伸手去掀木蓋,被周氏一拍手背。
“走走,你們吃烙餅,麵條可不是你們吃的”周氏無情驅趕著。
“那麵條給誰吃啊,娘!”李全佯裝生氣。
“我乾女兒”周氏驕傲得抬起了頭。
“哪呢?我怎麼沒見著?”李栓好奇低下頭,四處察看。
“沒在這!”周氏笑的很神秘。
“沒在這,你說什麼乾女兒?”李栓頓時沒了興趣。
“在屋裡!”周氏也不賣關子了。
李全不解“哪屋裡?”問問題的換了對象。他撿了一個女子回來,他娘不會也撿了一個女子回來吧?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周氏端出煮好的麵條,小心翼翼拿出乾淨的布擦了擦溢出碗邊的湯水,順帶墊在兩側,這樣拿著吃不燙。
“娘,我來拿吧?”李全剛想接過來。
“不用,不用,我來端就行”周氏怕她兒子手腳沒個輕重,把碗摔了是小,可不能把好不容易做好的麵條給浪費了。
“行吧。”李全收回手。
而李栓跟著周氏出去,李全隨後也跟上。
“乾女兒咋樣?”李栓吸了一口煙。
“還不一定認我乾娘呢”周氏這下也沒了剛剛的興奮勁。“你們先聽我說。”
她回想起半炷香前的事。
周氏那會兒正在烙餅,聽到屋裡的傳來聲音,她急忙跑去屋裡一看,那女子已經醒了,正撐著床沿準備坐起身。
“我來扶你。”周氏小跑過去上前扶住快要一頭栽地的女子。
“謝…謝…”女子出聲,許是好久沒說話,嗓子乾啞。
“我給你倒水。”周氏看了床邊空空如也的矮桌,那個瓷碗此刻碎裂在地上,好像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這個碗碎的聲音。“我再去給你拿一個。你等著。”周氏也不惱,換成是自己的兒子,此刻肯定被追著打!
“對…不…起。”女子被周氏扶好靠在床頭,十分吃力的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個碎碗,她記得是她不小心打碎的,既然做錯了,就要認。
“沒關係的,這家裡好多呢。”周氏拍了拍那女子的手,像是安慰著。
隨後周氏拿來一個空碗,在中間的四方桌上有一個小木桶裡舀出一碗清水,小木桶周遭有三個跟剛剛碎掉的碗一樣。
“你彆嫌棄,家裡爺們多,手也沒個輕重,我就把瓷器都收起來了,但是這水是乾淨的。”周氏遞過來一碗水給她。
“請你…幫我…端一下…好嗎?我手…沒…力氣。”女子咽下一口口水,她已經好久沒吃飯,沒喝水,好餓!好渴!
“好,好”周氏連說兩聲好,隨即坐在女子旁邊給她喂水。
“好甜…的…水”女子感慨。
“你這一碗,我下了糖”周氏看著眼前的女子,柳葉眉毛彎彎,眼睛帶著睫毛一眨一眨,眨進周氏心裡,更舍不得她走了,怎麼辦,能綁架她嗎?
周氏想了想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女子回答。
“你是哪裡人?”
女子搖頭。
“你的家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