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掰著手指跟王海說道著，然後又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說道。
“這些東西，在城裡根本收不上來多少，最多就是誰家人口多了，把白麵換成棒子麵，這也算是咱們收上來的。再有就是廢鐵，咱們多少也能收一些。至於其他的，想收東西就要去城外。”
“可你看看咱們供銷社的情況，女同誌居多。總不能讓這些女同誌去鄉下收東西吧！至於剩下的男同誌，不是我說什麼，都是些在城裡長大的，讓他們去鄉下收東西，連個人都不認識，又能收上來多少。”
“至於說咱們下麵，各個社區的那些供銷社，就更不用提了。”
老馬搖著頭，言語中充滿了無力。
“那咱們完不成任務，上級領導不說什麼嗎！？”
王海繼續問道，然後掏出香煙給老馬遞了一根兒，又拿出火柴給他點上。
老馬拿著煙湊到火苗上吸了兩口，然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王海也點了一根兒，兩人就坐在老馬的辦公室吞雲吐霧。
老馬又連著抽了兩口，狠狠的呼出煙氣，仿佛要將自己心中的苦悶一下吐出一樣。
“怎麼可能不說！上級領導把收購物資看的很重，每個月都會評比，完成的好的表揚，完成的差的就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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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咱們這個供銷社幾乎每次都會被區供銷社的領導批評。按理說，像我這樣乾了十幾年的老供銷社主任，怎麼著也能在快退休時把待遇提一提，可是到我這兒，這馬上就要退休了還是個正科待遇。”
老馬頗為自嘲的笑了下，內心那股無力感，就連王海也能聽得出來。
“你也彆苦惱，指不定在你退休前，上級領導念你這麼些年的苦勞，給你進一級也是有可能的。”
王海開口寬慰這個已經躺平的老頭。
“但願吧！”
老馬沒在意，隻當是王海安慰自己。
“這可快到中午了，我也該走了，回家給孫子做飯去。我們家那小孫子，這會正是淘氣的時候，可就愛吃我給他做的飯。”
老馬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後又對著王海說道。
“小海，以後咱們供銷社的事兒，你就多擔待些。等下午下班了，我給你接風。”
老馬說著，拿起桌子上的自行車鑰匙，直接往外走。
王海也跟著起身離開，順便鎖上了老馬的辦公室。
等老馬走了之後，王海又來到了財務室。
“蔡姐，小瑩，咱們供銷社這個月的收購任務完成了多少！？”
王海走進財務室，直接開口問道。
“完成的不理想，連一半都沒到！”
蔡玉蘭說著，將桌子上的一個記錄本遞給了王海。
王海接過記錄本翻開看，上麵寫著每個人完成的情況。
整個供銷社十幾個人，除了老馬，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完成個人任務的三分之一左右。也就老馬完成的多一些，但也不夠。
“這馬上就要到月底了，還是要催一下同誌們。剛才馬主任說起這事兒也是很苦惱，他這也快退休了，咱們怎麼著也要讓馬主任在退休前不被上級領導批評不是。”
王海放下手中的記錄本，看著蔡玉蘭說道。
“王主任，你這麼說，我是真的替老馬高興。可不是同誌們不用心，現在的形勢你也知道，真的是困難。”
蔡玉蘭也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嘴裡也是不停的說著困難。
“王主任，不是玉蘭姐不支持你工作，確實是有困難。”
蘭瑩擔心蔡玉蘭的話讓王海不高興，趕忙接著說道。
“我知道，現在什麼形勢我也清楚！這樣吧，一會你們去跟同誌們說，讓他們月底前在這個現有的基礎上在增長個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缺額我來想辦法。”
王海看著兩人語氣堅定的說道。
王海的空間農場，要是正常生產，最多一個半星期就能完成，可作為領導，王海不可能將這些任務都攬在自己身上，必須推著下麵的人去做。
這也是作為領導的馭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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