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要離開,隻是身上的傷沒有好全,況且他此次遭遇襲擊,本就蹊蹺,他失蹤多日應該會有多方勢力想要找到他,當然最先找到他的人應該就是想要刺殺他的人。
他大可以先聯係自己的人,但是他還不能那麼快出現在人前,幕後之人他是要想辦法引出來的,他怎麼著也得咬他一塊肉下來吧。
一瞬間祁竟越已經給自己想好對策。
但這邊的葉鬱蕪遲遲不見他動作,立即著急了,這家夥不會想要賴在她這吧!
“怎麼?身上可是沒錢?”說完她十分慷慨從自己身上拿出錢袋來,動作急的,生怕他真的不走。
不過錢袋中有兩吊錢,她肉疼不舍得給一個陌生人這麼多錢,隻給他留了半吊錢,附送一個沒有繡花的白色小布袋。
這還是葉鬱蕪自己縫的,太醜了,本來打算丟掉的,現在有接手“垃圾”的人了。
這個人就是祁竟越——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太子哪裡見過這麼醜的錢袋,他手裡木然的捧著布袋,感覺布袋邊角縫的都不太緊,銅錢隨時會丟。
於是他無語的問道,“你確認錢放在這個袋子裡不會丟嗎?”
淦!“我說怎麼錢袋子輕了不少!”
祁竟越扶額,看這蠢女人的模樣,排除細作的可能了。
他舉著錢袋,垂下眸子,披頭散發的模樣看起來恰是楚楚可憐,俊朗的五官分明,給他的容顏被鍍上了一層光華,慵懶中帶著悲傷。
他說,“本想進京趕考,卻不料路上遭遇山匪,一同的書童也喪命了,被抓到山寨內,偷換了女裝才一路逃出來,誰知山匪窮追不舍,我受了重傷,這才暈倒在你們院子外,如今我分文沒有,哪怕姑娘你給我這些銀錢我也回不去。”
看他的樣子不似說謊,而且模樣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憐,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被美色衝昏頭腦的。
他又接著道,“姑娘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
“以身相許?”葉鬱蕪下意識接話,意識到說的不對,她捂住自己的嘴,訕笑,“開個玩笑,你繼續說。”
呃……
祁竟越俊美的臉上落寞悲傷的神情差點破功,但他很快調整,不受影響說道,“姑娘的恩情我是一定要還的,還希望姑娘給某一個機會報答。而且我要留在汴京趕考,叨擾姑娘收留某了,姑娘可吩咐某做任何事,在下感激不儘。”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次進京趕考對他來說是相當重要的,能來汴京考試,都是經過“重重選拔”,而且他說可以做任何事,她的眼睛一亮,這不是免費的勞動力嗎?!剛好書肆內缺人,更何況他的女裝不錯,到時候讓他站書肆門口,往那一站,妥妥門麵招牌。
葉鬱蕪算盤打的響亮,祁竟越以為自己說服了她。
“那好,我書肆內正好缺人,等你傷好的差不多了,就來書肆幫忙,我包吃包住,要是以後你乾的好,我會給你點提成。”
“提成。”
“就是打賞銀錢。”
此話一出,祁竟越瞬間黑臉,可笑,隻有他打賞奴仆的份,哪有其他人打賞他的,他忍住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
葉鬱蕪像是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神情,接下來很自然的互通了姓名。
而這事就這麼說定了,葉鬱蕪承諾他明日會給他拿合身的衣裳來,又讓他好好養病,隨後她就和畫屏下了山,回到她們原本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