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直躲在廂房門外的小二,看到葉鬱蕪他們走了,這才上來諂媚的笑道。
“還是掌櫃的厲害!一眼識破這女子的騙局,一說讓她們把話本拿出來,她們的臉瞬間變了,定是心虛!”
“行了,你小子下次嘴巴給我管嚴點。”
“這不是看這兩個女子詆毀我們茶館嘛,小人實在忍不住。”
小二這樣說,馬掌櫃便沒有責罰他,“這次就先放過你,仔細將長公主伺候好,這可是我們茶館以後的貴人!”
“自然!”小二朗聲應答。
長公主喜好聽書,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哪怕她現今成了親,愛聽書的習慣也未曾改,為此馬掌櫃日夜想著如何討得長公主的歡心。
可是馬掌櫃不知道的是,如今長公主卻對汴京這些茶館的故事聽膩了,她在雅間聽著下方的說書人講著故事,她聽著聽著都快在貴妃榻上昏昏欲睡了。
“沒有一點意思!這汴京的故事怎的沒有一點創意?”長公主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慵懶的打著哈欠。
不隻是長公主,連身旁的宮女都快聽睡了。
所以她講究排場,大張旗鼓的來,又大張旗鼓的走了,前後就比葉鬱蕪快那麼一炷香不到的時辰。
她們離開茶館後,走在街上畫屏心中忿忿不平,“這天下茶館的掌櫃可真是狗眼看人低,真是氣死我了!”
原本心裡也很生氣、表麵看上去平靜的葉鬱蕪,被她這一頓罵,罵的心裡也沒氣了,但是她不生氣,不代表著她不記仇。
“莫氣,氣壞身子就不值當了,他們不願與我們一同賺錢,還有其他茶館願意呢?”
“姑娘,您是想找其他茶館?可是據我所知,這天下茶館是汴京數一數二的茶館,背後似乎有位高權重之人,並且財大氣粗。
之前的幾家茶館因為它的一家獨大,都倒閉了。
今日在台上說書的人,也是從之前對家茶館那挖過來。
而且我聽說是因為天下茶館對家快倒閉了,這才能挖過來的。
我們估計在京中找不到第二家有如此影響力的了。”
畫屏愁眉不展,她知道葉鬱蕪想要把新話本讓更多人看到,她也是知道這本話本的潛力,隻是差點人知道,因此被那馬掌櫃陰陽怪氣的時候她才那麼生氣,要不是葉鬱蕪攔著她都要上去乾架了。
馬掌櫃可就慶幸葉鬱蕪在,否則畫屏早就衝上去了。
葉鬱蕪頭疼的想,最近她書肆的姑娘們怎麼一個兩個變得這麼凶悍了,之前都是溫溫柔柔,說話輕風細雨,現在張柔顏變成一言不發就要衝上去乾架的急性子,怎麼畫屏也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她影響的?
葉鬱蕪沒發現,她已經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了這些姑娘的性格,使她們隨心所欲,不必隱著性子,而葉鬱蕪也成為唯一能夠束縛住她們惡念的繩子,如果哪天這個繩子被剪斷了,那麼她們會瘋的……
“找不到,那就造一個。”葉鬱蕪突然停下腳步,跟在一旁的畫屏也跟著她停下來了。
“造一個?姑娘您是想自己建一個茶館嗎?”畫屏欲言又止。
“建一個茶館其實不難,難道是經營,我們沒有做此茶館的經驗,難度太大。”而且她沒那麼多精力,暫時誌不在此,隻想把話本寫好。
“啊?那姑娘您還說要造一個!”畫屏不解。
“對啊,你看看我們現在在哪?”葉鬱蕪頷首朝前方看,畫屏聽到她的話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朝前方望去。
她們此刻站在一家陳舊模樣的茶館,不知何緣故,總覺得裡頭黑黢黢的,可能是因為裡頭沒有什麼人。
這副慘狀與方才她們去的天下茶館的熱鬨形成強烈對比,從外頭看也沒有天下茶館占地大、建築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