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草民這裡有一個新的故事,你是否願意聽聽呢?”劉能咬牙說道。
趙炅看向他問道“可還是這種事情?”
劉能搖搖頭道“非也,事關韓王。”
“事關韓王?哪個韓王?韓王信嗎?”趙炅不禁問道。
劉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韓王趙德昌。”
“朕的第三子?”趙炅的臉色不禁嚴肅起來,出聲確認道。
劉能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對,的確是他。”
趙炅出聲分析道“既然你專門提到了他,那就說明他在你的曆史上是比較著名的,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朕駕崩之後繼承了朕的皇位,那他又做了些什麼讓後世鄙夷之事呢?”
劉能看了曹彬一眼,說道“他和遼國簽訂了檀淵之盟,與遼王互稱兄弟,以白溝河為國界,雙方撤兵。”
“最關鍵的是,大宋需要每年支付給遼助軍旅之費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稱之為歲幣。”
事關自己的親兒子,趙炅不禁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是說韓王和遼國媾和了,還是沒能拿回燕雲十六州?”
劉能點點頭說道“對,而且不僅如此,他還在向遼國支付歲幣的情況下,自以為是一步妙棋,特意去了一趟泰山封禪,宣布自己的功績已經高於太祖太宗了。”
“逆子爾敢!”涉及到自己的名譽,趙炅也再也抑製不住自身的怒意,立刻拍案而起大怒道。
劉能看著暴怒的趙炅,心中也是有些得意。
這家夥不是看著嶽飛沒有什麼反應麼?那就讓你有點反應。
事情涉及到了你自己,劉能就不相信趙炅不會給出反應。
果然,劉能的話立刻便激怒了趙炅。
隻見趙炅拍著桌子怒道“朕和太祖都不敢去泰山封禪,他一個給了遼人歲幣的皇帝,居然還敢去泰山封禪,真是不知死活。”
劉能在一旁煽風點火道“他也是沒辦法,身邊全是奸佞文臣,沒有一個有骨氣的,自然會被影響成這樣啊。”
“奸佞文臣?是誰?朕要殺了他!”趙炅立刻氣勢洶洶地看著劉能,出聲問道。
劉能笑著說道“那可多了,王欽若、丁謂、林特、陳彭年、劉承珪,被後世合稱為五鬼,勾結內官,構陷忠良,溜須拍馬,迎合上意,幾乎是無惡不作,隻不過後世的秦檜那句莫須有實在是太出名了,這才被稱為千年奸臣之首,被我們後人鑄成黑鐵跪像放在嶽飛墓前任世人唾棄。”
“我們那會兒還有人寫了一副對聯,上聯是青山有幸埋忠骨,以此來紀念嶽飛,下聯則是白鐵無辜鑄佞臣,用來唾棄秦檜。”
“理當如此。”趙炅惡狠狠地道,旋即突然冷靜了下來,看著劉能厲聲問道“但是在你方才的故事中,幾乎所有文臣都是奸佞,而所有武臣都是忠臣,莫非你實際上是魯國公的說客?”
“劉先生不是臣的說客,臣不敢誤導官家啊!”曹彬立刻在一旁說道。
劉能卻是淡淡說道“公爺不必解釋,官家又不是傻子,應該是分得清我的立場。”
然後對著趙炅說道“後世之人有一個普遍認知,大宋雖然富庶,也可以維持數百年,但卻不是一個強國,甚至可以說是曆史上最弱的一個朝代,即便是曆史上名聲最不好的兩晉,在對外戰爭上也要比大宋高上一個層次。”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就是,大宋初期定下的重文輕武政策。”
趙炅問道“重文輕武有什麼錯誤嗎?難道後世之人沒有看出來,太祖定下的此策是為了避免亂世嗎?”
劉能立刻反駁道“難道避免武人作亂,就必須要壓製他們嗎?”
“我所在的曆史上已經證明了,大宋重文輕武的政策就是錯誤的,因為你和太祖這種打過仗的官家在的時候,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是你們死了呢?”
“接下來的幾位官家都沒有打過仗,不通軍務,他們又憑什麼保持文武平衡呢?”
“要知道,接下來的幾位官家,都是由文臣培養長大的,從他們口中學習的如何治國,你認為這些文臣會怎麼教育官家呢?”
“是會教育官家以文禦武?還是會教育官家五代亂世中武人不可信呢?”
趙炅淡淡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朝中文臣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顧大宋?”
劉能回答道“不是所有文臣,而是其中一部分奸臣,就像是前些年中進士的華州寇準一樣,他所秉承的就是愛國為民,即便是逼著官家上戰場,進而犧牲掉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在所不惜。”
趙炅的臉色一黑,厲聲問道“寇準居然敢逼迫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