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盤著腿坐在沙發上,雅子的聲音清晰的傳進兩個人的耳朵裡。
許願倒是沒什麼動靜,放空似的盯著地毯。
寧澤濤在下一秒就從沙發裡直起身子看看手機又看看許願。
他完全在等待著許願接下來的反應。
家裡瞬間寂靜了很久,隻有電視機的聲音在熱鬨的播放著。
許願輕輕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著“雅子,你就和他說找錯地方了。”
“啊?”
雅子雖然不懂許願為什麼要這麼說,但還是照做了。
許願知道這是很荒謬的答案。
雅子沒有掛斷電話,電話裡麵清楚的傳來樊振東和她的對話。
“許願隻是來幫了個忙,她不在這裡了。”
“我還會來的。”
許願先按掉了結束鍵。
寧澤濤和她都沒說話,兩個隻是看著閃爍的屏幕。
許願當然知道樊振東是來參加奧運會的,也猜到了是張本智和說的。
“我去看下牛奶熱好了沒有。”
寧澤濤起身要離開,被許願拽住他的手。
許願低頭看著抱枕。
“我暫時不去店裡了。”
“你躲不開他的。”
寧澤濤垂眼看向許願,他知道許願隻要看到樊振東就會方寸大亂。
她再怎麼雲淡風輕,心裡早就被樊振東攪得天翻地覆。
隻要沒有樊振東出現,許願和寧澤濤的日子就是平靜溫馨。
就算沒有任何名義上的關係,寧澤濤也不在乎。
因為他覺得現在的日子就很好。
和許願每天在一起的人是他。
和許願一起吃很多頓飯,每天散步聊天的人是他。
寧澤濤非常容易滿足,滿足的他擁有幸福感。
所以寧澤濤沒有和許願提過任何要在一起的話,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間。
寧澤濤還在等,等一個許願心裡完完全全隻有他的時候。
可偏偏樊振東就是他們兩個平靜湖麵的一顆小石子。
永遠能激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總是能在寧澤濤無限接近幸福的時候出現。
店裡很忙,許願也知道樊振東白天是出不來的,所以她工作日都會上白班,讓雅子早點替換她。
雅子第二天就會和許願描述樊振東來的時候場景。
樊振東一個人連續來了5天。
“他總是坐在窗戶那邊,提前讓我給他留好一個草莓蛋糕。”
“他手機也不玩,隻是望著外麵。”
“等到打烊的最後5分鐘才會吃光那個蛋糕。”
許願在還沒開業的空蕩蕩店裡,走到樊振東坐著的那個位置上。
她抬頭望向外麵。
許願還是第一次看,她每天都忙忙碌碌,還真沒空仔細觀察過周圍的環境。
原來在高高低低的樓最後方,是許願和樊振東當年去過的那個空中花園。
許願有些愣住了,她真的沒想到這裡竟然能看到。
“他昨天看起來好像不是很舒服。”
雅子在和許願接班的時候說著。
樊振東禮拜六來的時候比較早,但是還是沒趕上許願。
他坐在椅子上不時彎彎腰,用手握成拳頭輕輕敲打著自己的尾脊骨。
許願聽到雅子的話,頓時心裡一沉。
一股巨大的擔心填滿了心房。
難受還出來乾什麼,真是夠討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