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香飄燃,笙鼓奏起,翹青大會繼續舉行。
各門各派的弟子列隊站在方台中央,上頭一字排開中間以窮極宮主魏宮主為首與各位前來赴會的各派主事長老們齊坐。
申明派的明掌門搖著一手小扇,眯眼往下看了看然後驚訝地扭頭朝抉光派的二長老那邊看去。
“木長老,貴門派怎麼才來了這些個弟子不多派幾位來?這可連九台守擂的一輪都不足人數啊!莫非貴門派放棄一台了?”言罷,他以扇掩麵,含笑看著二長老。
二長老屹然不動“無妨,輸不在貴派手下。”
申明派掌門明掌門笑容一僵“木長老可彆托大了。”
二長老不搭理他。
各門各派帶來的弟子少說也都有近二十餘人,扶光派借著謝霜在上一屆翹青大會上奪得了榜首大放異彩,此番卻因傷亡護送隻剩下那幾個人,怕是就要找了。
明掌門思及此,唇邊扯出一抹看好戲的笑來。
底下。
上頭魏宮主在說著致詞,扶光派這邊的弟子卻沒有幾位是在認真聽的,張生安怎麼數他們的人數都不夠,九台守擂缺一人並不是少了一方擂台那麼簡單,那關乎著後頭宗門的排名臉麵。
“師兄,”張生安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師兄,“怎麼辦?”
“安靜些,”師兄目不斜視,“既來之則安之。”
這哪裡是說安便安的?
但魏宮主還在致詞底下不能不守規矩地多言,張生安又把話咽下了。
待到魏宮主言畢,各派就要派出九名弟子上前抽取九台守擂的位置然後由傳送陣送其前往。
張生安的心都快死了,二師姐謝霜拍了下他的肩讓他鎮定下來,自己率先一步上前抽取第一個擂台的位置。
翻過玉牌看了一眼,是壹台。
謝霜上次也是壹台,神色沒什麼變化地收起了玉牌。
眾人陸陸續續地上前抽取玉牌,最後獨留扶光派這邊的一張玉牌在案上,無人去取。
窮極宮的弟子抬起頭“若無人上前取走玉牌,則其擂台視作棄權。”
申明宮那邊的弟子笑了一聲“連人都湊不夠,參加什麼九台守擂啊!”張生安原本就又急又慌,一聽這話當即就炸毛了“你說——”
“冷靜,”謝霜出聲,“莫與他們起爭執,失了儀度。”
張生安狠狠地瞪了他們幾眼“小門小派,也就會搶些口頭之風!”
“你——!”
“不是我說,“身後響起一道帶著笑意又懶洋洋的聲音,刻意拉長的調子像極了一隻小勾子,“扶光派的各位師兄師姐們,你們前兩日不是回來了一個嗎?怎麼不喊她一塊來?”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窮極宮的弟子那邊,謝霜回頭看過去。陳有椒的手上把玩著玉牌,朝他們咧嘴一笑“那個顧憐呢貴派的小師姐,好歹也是個親傳弟子,竟連翹青大會都參加不得?”
這話刺激到了張生安,顧憐人都已經在窮極宮了卻不來赴會,師兄又道讓他不要小瞧顧憐,可眼下情況,他難免對顧憐心生不滿。
窮極宮的弟子一再催促,陳有椒恍然大悟,般地點頭“哦——我懂了,你們這是要放棄的意思,唉,真是太可惜了,”他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看來這次的榜首之位,得歸我們了。”
這回張生安可是忍不了了,冷笑一聲,“想得倒是挺美,不過是棄了一方擂台,有我師姐師兄在,你便沒有那個機會!”
陳有椒看向張生安的眼神已經變了“這位師兄,彆落到我手裡。”
張生安冷笑。
再三相問無人上前,窮極宮的弟子正欲將玉牌拿走宣布棄權,旁邊卻伸來一隻手,腕上鈴鐺紅線係了一大圈,先他一步將玉牌取走。
“看來下麵出了點狀況啊。”明掌門看著底下圍在玉牌抽取案前的人,晃著小扇幸災樂禍地道。
二長老端坐著依舊不搭理他。
旁邊序劍閣的長老忽然看見什麼,“咦”了一聲“玉牌被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