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又出名了一次。
外邊那一傳十傳百的誇大其辭她懶得去關注,這種情況在窮極宮體驗過一次之後就有了經驗,反正後來解釋不清了,多關注也就是閒得沒事兒乾而已。
顧憐跟著謝霜他們一同去向長老們彙報翹青大會的明細與心得,一套流程走下來,顧憐有一種要交觀後感的錯覺。
心得沒有,打架挺爽的算不算?
等他們都彙報完,日過中天,顧憐餓得不行,聽見三長老大手一揮說他們可以走的時候簡直想要飛去千味堂。
“顧憐。”
顧憐的腳步一停回過頭向三長老看去“在。”
三長老負手在身後,清了清嗓子“明日一早,你便來議事殿一趟,我與其他幾位師叔有話要對你說。”
顧憐保持著回頭往後看的姿勢,站了一會兒然後問“三師叔,二師叔不在宗門裡嗎?為何我回來一直都沒有看見他?”
“他自窮極宮回來後便回殿中去了,”三長老道,“於修行上遇到未悟之處,故此並未前來相迎你們回來。”
還真回來了啊。
顧憐聽後點了點頭,又朝三長老行一禮“弟子知曉。”
分明隻是刻不求為了糊弄而胡扯的,卻沒想到二長老還當真來了。他回來後就居殿中不出,看樣子即使有替命符在他也是元氣大傷,加之依照三長老說話時的言辭與神情,也不像是他將刻不求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二長老之所以不說,是在忌憚刻不求還是因為他自己學了禁術而心虛?
顧憐歎了歎氣,覺得以後二長老肯定會更加針對她了。
跟謝霜說自己餓了要去千味堂就和他們分開了,顧憐朝著千味堂的方向走出幾步,忽然有點想念老於燒的飯菜了。
於是她腳步一轉就高高興興地往丹閣那邊跑去。
剛到丹閣的門口,顧憐盯著那上邊掛著的白幡花,腳步一停,腦門兒上緩緩地冒出一個“?”
啥情況?
那白幡花迎風飄動像是在跟顧憐招手,顧憐站在原地茫然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走上前伸手推開了丹閣的門。
雖說以前的丹閣因為幾乎所有弟子都把煉丹當成自己的媳婦,眼中心中隻有煉丹,來去如風沒有半點熱鬨的氣息,但是顧憐走了一圈,心中的驚駭無可複加——丹閣煉丹房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可真的是太反常了!
顧憐不由得想不是吧?我大哥被抄家了???
現在不流行這個吧?
正打算去丹夫子那裡再找找,身後傳來什麼東西摔落在地的聲音,顧憐回過頭,看見一個半大的小姑娘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那一雙杏眼睜得圓圓的。
顧憐眨了眨眼,然後鬆了一口氣,可算是見到活人了。
“九芍,”顧憐彎眸一笑朝她招了招手,“好久不見啊。”
這句“好久不見”沒有一點誇大的意味,顧憐進秘境前,也隻來得及匆匆地見了丹夫子跟老於一麵,並沒有見過九藥,算算時間到現在,都有兩年零四個多月了。
“我……”九芍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顧憐,然後眼睛一紅嗷了一嗓子,就往朝顧憐飛奔過去了,“嗚嗚!小、小師叔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懷裡撲了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顧憐萬沒想到自己才剛擺脫小詳子那個哭包,隻隔了一天就又要來哄人。
唉,人生處處是哭包。
好在九芍是個懂事的小丫頭並沒有哭多久,發泄過一通情緒後就吸了吸鼻子把眼淚給止住了,她抱著顧憐的腰嗡聲嗡氣地說“小師叔,他們都說你出事了,我才不信呢,小師叔那麼厲害,人也那麼好,才不會出事!他們壞!就連師父也壞……”
顧憐聽了一會兒,聽出點不對勁的意思來“等會兒,門口那白幡花你彆告訴我是大哥掛的。”
“就是師父掛的啊,他親手掛上的,”九芍點了點頭,“那會兒他們都說你在秘境裡出事回不來了,師父跟於叔為此傷心了好久好久,然後師父就跑到門口掛白播花去了,說是儀式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