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初顧伶剛學劍時李顧生就看出了她的天賦遠超常人,春風度劍的劍譜她連學帶練了三年早就滾瓜爛熟,在方才你來我往的過招中李顧生不敢說自己絕對能贏下她,平手是最好的結果,甚至有概率他會在除了她“使詐”以外,輸在她的劍下。
而李顧生習武學劍十來年,顧伶不過才剛接觸三年而已。
恐怖如斯。
分明有所天賦的是顧伶,但李顧生卻情不自禁地為其自豪。
這就是他認識的顧伶,有著令他人豔羨的所有。
眼前忽然遞過來什麼東西,李顧生低眸去看,是兩隻木偶。
有鼻子有眼五官周正的,可比之前送給他的那隻細致多了。
李顧生低眸瞧著“這是你嗎?”
“嗯?”顧伶訝然,“你這次居然認出來了?”
李顧生淺笑了一下“因為那個的神情很像你。”他說著指了指兩隻木其中神情得意洋洋的那一個。
顧伶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不錯,理解能力滿分。”
李顧生心說哪裡是理解能力,隻不過是顧伶自己的私心,刻自己的木偶當然會比送給他的要細致得多。
“那另一隻是誰?”李顧生又問。
顧伶晃了晃蹲著掰手指頭的木偶“是顧新。”
“顧新?”李顧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什麼,“是你的弟弟嗎?”
“是的是的,”顧伶點點頭,“顧新從小就是個害羞的性子,每回我一逗他,他就不吭聲,自己有心事了,也就隻會掰著手指頭瞞著不說。也是奇了怪了,同樣的父母教的,怎麼他就跟我的性子剛好相反?”她說著有點納悶。
李顧生沒接話,他知道顧伶不是在問他的看法。
顧伶的情緒來去很快,也就隻納悶了一小會兒,她偏頭時瞧見李顧生的神情,頓了一下後歎息“想家那是肯定的,顧新是我的弟弟,從小就是我在照顧著,難免會多記幾分。但我好像找不到法子回去。”
李顧生的指尖動了一下。
“可能我回不去了吧,”顧伶聳了聳肩,“沒什麼意外的,到底不是同一個世界。”
她甚至連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原因都找不到,更彆提去找那一條回去的路。其實顧伶也想跟李顧生說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她也很難過,可是憂傷的情緒是負價值的東西,她不想擁有也不想傳遞。
顧伶鬆了支著下巴的手撥了撥衣袍,忽然被李顧生握了一下手。
李顧生說“阿伶,我回來給你帶了禮物。”
顧伶微微睜大眼,神情逐漸變得期待“真的?是什麼?快給我看看。”
方才略有幾分低落的氣氛被清掃一空,李顧生也不賣關子,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樣東西“是這個。”說著他往前遞了遞,給顧伶看。
那樣東西隨著李顧生的動作而微微晃動,顧伶定睛一瞧,這原來是一枚銅錢。
不過這枚銅錢又跟平時所見的有些不太一樣,這枚比較厚些而且上邊的花紋也跟其他的那些不太一樣,被一根紅線穿過中間的方孔係起,被李顧生抓在手中。
電石火光間顧伶誤會了什麼,睜大了眼覺得不可思議且有些大驚失色“你居然私自鑄錢幣??”
鹽鐵鑄幣權都歸官府皇帝所有,李顧生要是真膽大多為到私鑄錢幣,那可是被抓起來重罰的大罪啊!
哥們兒你不會那麼牛逼吧?!
見她誤會了,李顧生忙哭笑不得地解釋“不是那樣的,這個確切來說並不是銅錢,隻能算作是銅錢模樣的小物件兒。你看。”他說著將銅錢抓在手中,雙手摸到銅錢上邊並不明顯的細縫,不知道怎麼動作竟就這樣輕易地把銅錢給分開成了兩份。
顧伶不合時宜地想有點像奧利奧扭一扭。
“這是我尋了位工匠特意鑄製的,”李顧生說著遞過來其中一半,“你之前說想在身上掛滿銅錢,我雖然不反對,但是掛得太多了你在行動上會有些不方便,再者,路邊總不缺流民乞兒,人窮困極了行事便大多不依其他,你在身上掛著錢,會多幾分危險。”
對此顧伶並沒有反駁,她接過那半枚銅錢——準確來說在分開後它就從一枚變成了兩枚,難怪會比尋常的厚上一些,原來是扣在一起的——她接過來一看,李顧生給她的那一枚銅錢的花紋繁瑣,凹凸不平的那一麵看不出到了什麼,仿佛是被火燒過一般,而另一麵是一個繁體的“顧”字。
顧伶什麼也沒說,湊過去看李顧生手上的另一枚。
跟顧伶手中的是一模一樣的花紋,隻不過那麵的“顧”字換成了“李”字,那凹凸不平的一麵她仔細瞧著,恰好就能夠將兩枚嵌合成一枚。
耳邊的氣息在不知不覺間靠得近,顧伶抬眼,撞進李顧生的眼底。
李顧生壓住心頭的那陣悸動,垂下眼簾“戴著吧,是我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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