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雙無隻在顧憐的屋裡待一會兒就離開了。
顧憐確認封雙無真的離開後才站起身來,走到油燈那邊將油燈吹熄了,換上蠟燭,但是又沒有點,隻是又讓大團出來幫忙照明。
其實顧憐看不出來這燈油裡有什麼踩蹺之處,隻是她在看那燈油的剩餘量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將從蠟燭上取下來的一小塊包入布中,打算後麵再看看。
這間屋子是客房,而梁府出事半年,在這期間便不會有什麼客人來府上作客,但是這油燈裡的燈油卻是沒剩下多少。
而梁氏怎麼說也是個大世家,像這種忘了添油的錯漏是不應該出現的,再加……
油燈是在貧窮人家才更常見的照明燈,依照常理,采府內的應該是燭燈。
所以縱使沒看出蹊蹺,但是留個心眼總是沒有什麼壞處的。
顧憐點了點大團,“乖,這幾天可能得辛苦你了。”
大團轉了了個圈,周身發出的光芒更亮了。
顧憐望向窗外,漆黑一片隻有淺淺的月華。
這梁氏……可疑之處真的太多了。
還有封雙無,跟梁氏是什麼仇怨?
不過顧憐並沒有打算現在就去探一下周圍的情況,不說封雙無,戚月應那樣穩妥的性子是很有可能會去的,而她隻需要等。
等他們把探來的信息告訴她。
往床上躺時,顧憐將手墊在腦後,被銅錢硌了下腦袋。
“……”顧憐把手挪出來,視線落到那枚銅錢上。
“刻不求,”她低聲說,“回北境可是你自己的選擇,至於你去做了什麼,我不問你但你彆被禁製困住腳步。”
“不然我可不會去救你。”
夜色正濃。
月華傾酒,幾根銀絲箭一般地飛出,被一把劍統統擋下化開,劍身借著銀色的月華折射出光來,照亮了一瞬持劍人的臉。
是陳有椒。
陳有椒的唇邊噙著笑意“攔截梁氏發向各門各派的求助帖幾乎趕儘殺絕,我同蕭秉也抓到了一隻死鴨子嘴硬的霜妖,不知封師兄可否認得?”
而站在陳有椒對麵的,正是封雙無。
封雙無笑了一聲“你想說什麼?不過才抓到隻小妖便是你此前最大成就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向我誇耀?那還真是——”
“見識短淺。”
那四個字帶有輕蔑地落地,陳有椒瞬間出手掐出法訣攻向封雙無,封雙無儘數躲開,同時翻起千層靈流,不斷變化成百道光刀,斬向陳有椒!
不過幾息之間,他們就已經過了數招。
陳有椒看出不便宜來,他也曾經從顧憐的手裡吃到了教訓並不硬抗,將劍一收甩出一記障目訣,轉瞬就消失不見,但那帶著挑釁笑意的聲音仍舊遙逸地傳來
“青女為霜,不知顧小師姐是否知曉這樁事情——”
封雙無破開障目訣,四下已然尋不見陳有椒的身影。
顧憐翌日起得很早。
因為府中沒有下人,所以來給顧憐端來淨臉水的仍舊是昨夜那位添燈油的梁少年,顧憐看見後連忙自己接過,她倒也不需要人伺候。
那少年悄悄看顧憐兩眼,耳廓臉頰染了紅暈。
“……”顧憐又一次暗歎自己的美貌,她洗了把臉,忽然覺得這是個機會,“哎,小公子,”
沒料到顧憐會跟自己說話,那梁氏的小公子愣了一下“嗯?啊?……在。”
顧憐沒提他的慌亂,而是在擦去臉上的水珠後側頭朝他笑了笑“我叫李憐,”她隨口胡謅了個名字,“敢問公子姓名?”
梁氏小公子低下頭,很小聲地說“我……我叫梁白瓜。
顧憐臉上的笑一頓“……?”
梁什麼?
梁白瓜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小了所以顧憐沒有聽清,連忙往上提了點調,重複說“我叫梁白瓜,就是那個白,那個瓜,”
顧憐“……”
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做梁黑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