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一聲響,地下暗室因承受不住而塌了個徹徹底底。
那聲音傳出很遠,驚動到了梁氏人,顧憐回頭朝後院看去,第一是先去將梁狸往戚月應的身邊帶,倘若是打起來了,身為陣修的戚月應於戰鬥中幫不上什麼忙,她適合後方布陣。
顧憐跟陳有椒是同時動身往後院趕,然而他們剛邁出幾步,就然聽到身後便出一聲尖叫!
顧憐連化回頭看,發現是梁氏人其中的一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發了難,吼著開始攻擊旁邊的人,就在他即將一拳掃向梁狂時,一道黃符拍來將那失控的梁氏人定住。
梁狂驚疑未定地回頭,看見的是顧憐掏出大把黃符塞到戚月應的手中。
“戚師姐,”顧憐介紹完那些符的作用後跟戚月應叮囑,“小心。”
戚月應非是弱女子,她點了點頭神色並未驚慌“顧師妹放心,此處有我在。”
再怎麼說戚月應也是窮極宮的翹楚弟子,於九台守擂中也奪冠,顧憐並沒有多不放心她,給她符防身之後就跟陳有椒再次往後院趕。
離開前她掃了一眼那個被定身的深氏人,也就是那一眼,讓她愣了一下那個梁氏人的眼瞳中的眼白在逐漸消失。
顧憐神色不變,隻是隱晦地看了一眼黑暗處。
那是鬼族的特征——人被鬼附身之後的表現。
莫非是蕭九來了?
戚月應在留心著身邊人,等到又一個梁家人又開始發狂,她欲甩符,身旁剛剛安靜下來的那一位卻主動上前,一把製止住對方!
戚月應一愣。
顧憐到後院時,正巧就看見幾道身影從碎石泥土之中飛出,於半空中還不忘過上幾招,直到琴音破山河一般地激起,將那黑衣人掃退數丈。他們才分開分彆相對而落,在地麵上站好。
封雙無的袍子臟了,他抱著琴,略微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餘光見顧憐,他隨手將鈴鐺拋過去“接著。”
顧憐抬手,鈴鐺化作一縷靈氣纏繞到她的手腕上,轉眼又變成鈴鐺的模樣,她勾了勾手指,木劍就被她召出來握在手中
待了幾天芥子空間的白蒼“……喂!你打架都不帶我?!”
顧憐沒搭理白蒼,視線落在對麵的黑衣人身上。
站著的那個是滿身死氣的梁家主,而跪著的那位,則是今早還對她要離開這件事情表現出不舍的梁白瓜。
梁白瓜現在麵無血色,如果不是剛才梁家主伸手撈了他一把,那他肯定被掩埋在暗室之中直接死掉了,心有餘悸的同時他看見顧憐舉足抬手之間自如地使用靈力將劍握在手中,刹那間又明白了什麼。
“你……”梁白瓜睜大眼看著顧憐,“李姑娘原來你是有意讓我……”
“我本名姓顧,並不姓李,”顧憐著向梁白瓜,“梁小公子,我的確不是一位樂師。”她說著攤了攤手,並不為此而感到心虛愧疚。
畢竟她雖然騙了梁白瓜,但梁白瓜同樣欺騙了她。
顧憐都想好了,梁白瓜除了算計她外對她其實還不錯,況且那算計是建立在為她留一命的基礎上的,那一會兒封雙無想動手殺他的時候,她也許能為其說兩句好話。
梁白瓜還沒吭聲,梁家主就陰沉著臉笑出聲來。
“真是好計謀,”梁家主的視線在他們的身上一一掃過,“可惜就你們幾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憐就一挽劍花,身形如同的強的箭一般衝上來,抬劍就斬!
她動手得措手不及,梁家主連忙躲開,但還是被不慎劃傷。
梁家主“……”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這時候不是應該等我說完再打嗎?!
沒成功得手,顧憐覺得有點惋惜,但她很快釋懷,挽了劍之後就—派友善地開口“梁家主——”
封雙無懶洋洋地提醒她“那是梁餘督,他吃了自己兒子的魂魄,將身體占有為已有了。”
顧憐“啊?”
這點顧憐倒是沒有想到。
顧憐有些一言難儘地看向梁家主—現在梁餘督,作出很無奈的模樣“那一會兒殺了你的話,你還真是死得不冤啊。”
如果是梁餘督的話,那似乎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梁餘督那般自私自利的人,他為了活下去不惜吞食了兒子的魂魄占據身體,還能為了修煉秘術而將後輩都食於腹中,他活了少說百餘年,能得到那本秘術倒也不足為奇了。
梁餘督對於顧憐的那句話嗤之以鼻“哼!就憑你們——”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憐就像召集群眾一般喊了一聲“動手”然後就拔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