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山主沒死……?”
顧憐忽然冒出這一句話,話題轉得太快讓刻不求都難得一愣“什麼?”
顧憐剛剛接收了太多的信息,腦子裡邊有點亂,她兀自思索著,並沒有去回答刻不求。
羲木一事先放到一旁不說,蒼山山主竟然還在?
以她從刻不求的記憶中窺見,山主飄然仙骨,赫然是多修上個一兩百年就足以飛升的模樣,在原文中或許正是如此。
然而經而剛才係統那樣一提,將山主與刻不求他們都放在一處,那就足以說明——
山主仍在修仙界。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山主定然是一位大能之士,怎麼可能會從未有人提起過?邊闌……不說這個名字,就是這個姓氏也沒見出現在哪方門派當中。
山主隱居了?
顧憐滿腦子的思緒到處瞎跑,刻不求見她那一副沉思的模樣,更是眉頭越來越緊鎖,不由得稍稍輕歎一聲,雙手捧住了她的臉讓她抬頭來看向自己“前幾日還對我興師問罪有事瞞你,今日便獨自思索不將話同我說了。阿伶,看我。”
也不知是何時染上的習慣,她變得越發愛皺著眉頭了。
顧憐回過神來同刻不求對上視線,在那短暫的沉默中,刻不求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從這動作中牽起親昵繾綣。
“我不知你為何忽然提及這些事,”刻不求說,“但是彆瞞著我,你若有困惑之事,我會為你解決。”
他會為顧伶解決任何事情。
顧憐盯著他的眼睛瞧了一會兒,有時候真的不得不說,刻不求是一個很會安慰並且蠱惑人的家夥,至少於她而言是這樣沒錯。
“關於山主,這件事情暫且先不提,”顧憐拉下刻不求的手握住,“你給我說說羲木的事,我不信你對這件事情半分也不知曉。”
刻不求勾住顧憐的手指“好。”
進到屋裡,顧薪已經跟那紅線小人——姑且先稱作“小小柴”玩起來了,他正坐在桌前,小小柴就幾下輕盈地跳到他的手上,繞著他的手轉圈圈。
聽見聲音,他坐直了回過頭“姐姐?”
“沒事兒,你玩,”顧憐說,“我跟刻不求說件事。”
顧薪點點頭,沒再多問。
回到臥房關上門,顧憐掐了個訣隔去聲音,然後才轉回刻不求,“來說。”
她抬了抬下巴,頗有幾分頤指氣使。
刻不求說“你先坐下。”
顧憐奇道“這還得我坐下才能說?”
“倒也不是,”刻不求略一輕笑,用紅線拖過來一張椅子,“坐著,怕你一會被氣著。”
顧憐“……”
顧憐真是無奈了,反正她坐著的話她也不虧,索性就順著刻不求的心意來。
坐好之後,她仰頭看他“行了,說吧。”
刻不求沉吟了一番,隨後輕飄飄地道“問初莞。”
顧憐“……”問誰?”
現在不是讓你跟我說嗎?你讓我問什麼初莞?
顧憐搭在膝上的手已經暗暗握起,這一舉動刻不求自然是發現了的,他絲毫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借著她坐著,伸手去揉了一把顧憐的頭發,手順著發絲下落,在柔軟的耳垂上抹過。
“我並不知其中詳細,”刻不求輕聲說,“他來同我要木偶時我是極為不情願的,甚至一度同他大打出手,可惜誰也沒殺死誰,而後來他又拿出了羲木。”
刻不求曾因為羲木的傳說而遠赴蒼山,但山主說羲木並不該屬於他,他心中難得生出的希望撲了個空,所以當明白初莞是想取木偶來做什麼時,他確切地動搖了。
但是他剛把木偶交到初莞手上的後一百年內,他就飛升了,再往後初莞到底做了些什麼,他的異想與妄為有沒有成功,刻不求就無從得知了。
“初莞他說他想儘力彌補,”刻不求說“但我仍舊心中芥蒂難消。”
“……”
顧憐沒有吭聲,舒出一口長長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