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回到一片星海當中。
心口傳來的餘痛未消,她情不自禁地哼出聲來,接著就感覺到有一隻手覆到她的背上,渡出來溫和靈力為她化去那份刺痛。
等到那陣痛消失了,顧憐的額上已經疼得冒出冷汗。
呼吸不由得有些重,顧憐扭頭朝身後看去,看見機關人站在身後。
顧憐愣了一下,然後心下一緊連忙問“我出來了?那刻不求怎麼——”
“姑娘勿慌,”機關人道,“你還並未出來。”
顧憐的話停住了,她看了看四周“那現在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機關人猶豫片刻,然後道“是我的失察,姑娘的身上有兩重心魔。”
顧憐征住了。
“什麼意思?”顧憐看著機關人問。
“姑娘的身上有兩重心魔,依照往常情況而言,你與仙君一道進入畫心鏡當中,身上應當隻有仙君的那一重,”機關人道,“可方才我在外麵窺看畫心境,卻在姑娘身上瞧見了另一重。”
顧憐反應過來“是我剛才心口刺痛的異樣?”
機關人“雖不能完全確定,但有九成的可能。”
顧憐將手按在心口上,剛才的刺痛到現在還讓她心有餘悸。
這是第二次出現這個情況了。
機關人道“姑娘身上的另一重心魔並不比仙君身上的嚴重,其中雜的皆為恨,恨之一字,最是陰狠,我發覺不對勁,便想法子讓姑娘的神識暫且來到此處,但你仍舊身處在畫心鏡當中。”
顧憐為問“那我剛才暈過去,是因為你?”
機關人搖頭“非也。”
“姑娘,你在這一鏡心魔中待得太久了,神識不穩再加上方才那另一重心魔作祟,所以才會讓你暈了過去。”機關人輕歎“姑娘,先前便同你說過,切勿留連其中,你待得太久了。”
所以依著機關人的話來說,就是不論顧憐到底是不是真心地留連其中,隻要她沒能及時出來,那都會永遠被留在裡麵。
永遠。
顧憐忽然問“刻不求知道嗎?”
機關人頷首。
顧憐啞然。
難怪他鐵了心要將她困住,不惜下咒也要讓她留下,原來是他心裡麵清楚,隻要拖延夠了時間,那她就真的能夠像他所言的一般,再也離開不開了,會永遠地留在他身邊。
挺瘋的。
顧憐捏了捏眉心“那你說的那個二重心魔,我該怎麼解決?”
“心魔宿主並非未在鏡中,”機關人道,“目前無法化解。”
顧憐“那我怎麼辦?”
機關人道“我會儘力幫你將它壓製,但僅限於在鏡中,”
出了畫心鏡,那心魔仍舊會在顧憐的身上,機關人縱然有心想要幫忙,卻也是無能為力了。
顧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問“那你能跟我透露一下,我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那重心魔嗎?”
不然沒道理啊,怎麼就讓她肩負起兩重心魔來了?
她可是什麼都沒乾。
“具體無法查明,但像是姑娘於較長時間前沾染到了什麼東西,那層心魔已潛伏於你的心境之中許久,因為並非是你的心境所生,所以不易發現,”機關人說著頓了頓,“不過我發現那層心魔時,它一時不慎,倒是露出了一個破綻。”
顧憐問“是什麼?”
機關人“屍山血海中,殘匾書華風。”
顧憐“華風?”
機關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