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
顧薪總覺得心中不安,這幾日來就連劉長風都不來找他了,外頭似乎吵鬨,他將布條蒙於眼上後就起身,摸索著往外走。
在顧薪看不見的地方,小柴將自己那細線胳膊纏繞成長棍,正攔在院門口對外麵的一圈弟子橫眉冷視——雖說它沒有臉,但氣勢不輸。
就在比它的對麵,劉祺帶著一堆雜七雜八的其他門派弟子將小院圍住。
不過他們全都進不來,首先有小柴守著,其次這院裡院外纏著兩根紅線,他們壓根找不著進來的法子。
然而縱使如此,他們還是不肯離開。
尤其是劉祺,他甚至不知死活地上來要動手,然後被小柴甩了一棍子就鼻青臉腫地邊破口大罵邊被隨他而來的弟子扶下去了。
就這麼僵持了足足有半天。
而那個陣法又帶有隔音效果,所以一直都沒怎麼吵到裡邊在休息的顧薪。
聽見顧薪的聲音時小柴愣了一下,然後回頭就看見顧薪扶著門檻站在門口。
“他出來了!”劉祺剛還在牙咧嘴,現在一看見顧薪就又來了勁,“姓顧的臭小子給我出來!你姐是個叛徒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就見紅影晃來,他慘叫一聲,再一次被掃飛出去。
小柴收回棍子,抬起胳膊比了一個“看不起”的手勢,然後他將長棍一甩,棍子甩了兩圈後就直接插入門口的泥土中,其中表達的意思很明顯敢來,就等著沒命。
小柴頭也不回地奔向顧薪了。
劉祺剛止住血的鼻子又開始往下流,他被扶起來後怨恨地盯著小柴扶著顧薪回去,牙齒咬得咯各直響“都怪明派那個路雲心!裝什麼清高尚也不肯來幫一把?!他們申明派沒一個好東西!”
扶著劉祺的弟子被嚇得趕忙看了看旁邊,還好沒有申明派的弟子。
小柴把顧薪牽著回屋裡頭坐著。
“外麵怎麼了嗎?”顧薪問。
小柴給他倒了一杯水,在顧誤薪的手心中畫了個圈,為了方便不能說話的小柴跟顧薪之間交流,顧憐特意定下的規矩圈是安全,沒事;橫線就是危險,噤聲;打叉就是快跑;拍兩下是休息。
顧薪點了點頭,喝了水後又抱著杯子說“我這兩天總是感到不安。”
小柴往椅子上一坐,坐在顧薪的對麵。
顧薪說“姐姐會安全回來的。”
小柴在他的掌心畫了一個圈。
——
灼熱的火光過後,是一青衫人持劍而立。
看清來者是誰後宋集燭眼底的戾氣更重,又是她!又是這種情形,她總會在最後一刻衝出來壞事!
看見業火居然被挑去後,明掌門也不管那頭氣息奄奄的照亭,心中也是微訝,視線落到那把白劍上,總覺得有些眼熟。
“來得真及時啊,”四長老將拂塵一擺,“你竟是特意趕回來救這位詭道!顧憐,你莫不是如此忘恩負義,忘了扶光派對你的栽培?!”
顧憐剛剛被燎到了手指,指尖一陣的刺痛,她環視一圈,最後笑了一下“那你們就當我忘恩負義吧,畢竟,你們於我本就沒有恩情。”言罷,她就喚了一聲“白蒼!”
手中的劍嗡鳴不休,顧憐默念起劍訣,劍脫手飛出,她眉心與眼下的劍紋瑩瑩亮起,白劍化作半扇白刃,驚破山河之勢斬向巨劍,隻聽得“哢嚓”一聲響後,巨劍寸寸碎開,那聲響幾欲震耳欲聾,掀起的氣流掀倒了那一片人。
顧憐回身,抬手扶住了刻不求。
白蒼又飛回她的身側,釘入地麵,形成一圈劍意屏障。
不過相比剛才白玉般的劍,現在的白蒼已經是如綢緞般的墨色,他顯出了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