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登三寶殿,陸承佑靜靜垂眸看向傅時勳一張態度真誠的臉,輕笑一聲“傅總大駕光臨,豈有不迎之禮呢?”
“初次到訪,不知道陸院長都喜歡什麼玩意,我隨便拿點還請笑納。”傅時勳一雙長腿從車上邁了下來,江川從後備箱把禮品和幾個小件古董都搬了下來。
“同學之間,何須這麼客氣。”陸承佑冷漠的視線從地上的東西淡淡轉移過去,他細致又溫柔的整理了下女孩被風吹起的碎發,“念念,你先上樓玩會,我和傅總說會話。”
他的出現,倒是也令陸承佑想起前幾天在醫院莫名其妙又相遇的事情。
“哇,好漂亮啊。”陸念晨蹲下來望著一米高的塑料盒子裡麵裝了一個閃閃發光的粉色天使娃娃,她仰起臉燦若繁星的眼眸一彎“傅哥哥,你送給我的嗎?”
傅時勳那雙桃花眼眼尾一挑,唇角緩緩勾起“喜歡嗎?”她笑起來太像那千姿百媚的海棠花了,青澀中帶著萬種風情的純潔,醉人心弦。
“喜歡。”兩個男人站在一旁,看向女孩抱著粉色娃娃小心翼翼的走上了樓梯,傅時勳盯著女孩海藻般的長發,聽見陸承佑說“進屋吧,傅總。”
兩個人坐到了書房,陸承佑開始泡茶,茶桌一角擺放著金獸博山爐,縫隙裡鑽出了絲絲縷縷的淡薄香霧“鵝梨香,這氣味清雅悠長,也配老同學的品性。”
“人的喜好都是會變得,其實很難一直保持初心,不過傅總倒是與之前一樣,周身還是花團錦簇,至今流連在花叢中也未真正摘下一朵豔麗玫瑰呢。”
陸承佑不緊不慢的提起了茶壺,手腕微壓滾燙的茶水倒入了品茗杯裡,傅時勳接過了杯子輕抿了一口茶。
他輕笑“對每個女人分點愛不好嗎?這樣子彆人想挖我牆角都不知道找那個下手呢。”
陸承佑摩挲茶杯的手一頓,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傅時勳“看來傅總是來譽市看我笑話了,挖苦我來著呢。”
“怎會。”傅時勳手指關節有頻率的輕輕敲擊著桌麵,那雙桃花眼裡都是輕佻的玩味之意“前幾日我娛樂公司的朋友住院了,我來譽市探望他,也是不巧看見了你和周局長這樁事。”
陸承佑手中按住打火機,陰鷙的餘光望向他。
傅時勳眉骨一挑“我就多逗留了幾日,沒成想這倆天譽市暗藏玄機,兩天之內可謂是風雲突變,周局長這波可做的真是狠,昔日的同學情分都不顧了。”
他胸腔發出散漫的笑“我想眼下若是論起最恨他的人你應該排第一了,我變成了第二,周振平在北市勢力盤根交錯根基很穩,這麼些年我很難從他身上找出破綻對付他。”
“但眼下從他動了女人心思那一刻,在沒有這般好辦了,你妹妹留在他身邊可做眼線,我會暗中幫助她,包括他對你官場的打壓我都會儘力替你周旋,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陸承佑腦子裡在權衡著傅時勳的話語分量“未曾想,這麼多年傅總心結未解,對他還是恨意頗深呢。”
他已經聽出來了傅時勳的言外之意,想與他合作,他根基未穩之前,確實非常需要一棵大樹庇護自己來與周振平抗衡。
但他完全也可以反其道而行,假意放手利用周振平的勢來為自己鋪路。
念念在他身邊是棋子卻無形中又相當於人質,她的小心思在周振平麵前恐怕太過直白,沒有萬分把握,他不願意讓念念冒險。
傅時勳揉捏了下鼻梁,他發出一陣清淡低醇的笑意來“當年讓我難堪,壞了圈內規矩也不顧大院一起長大的情誼想搞我,這份對我的殊榮,時至今日沒齒難忘呢。”
去了國全拜周振平所賜,導致他回國連爺爺的最後一麵沒見上老人家便遺憾的閉眼了,這筆賬他從來都沒有忘記,要慢慢和他一筆筆清算。
“承佑,所以我們彼此合作一起鏟除共同的敵人,豈不快哉?”
潺潺水流聲戛然而止,陸承佑站起身盯著牆麵的山水畫,沉默良久“傅總,不覺得我們利用一個小女孩去讓她沾染上這汙穢陰暗之事,實非君子所為。”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周局長披著一身正義凜然的警服不也在行非君子之事嗎?也幸好是女孩,若是女人那他的防備之心恐怕就你說對嗎,承佑?”
不是傅時勳想,這幾年他明裡暗裡通過各種渠道送去到周振平跟前的美女也不少,可惜人都沒瞧上眼。
“傅總不覺得周局長位高權重,女人對他其實也根本微不足道嗎?不必把念念想的太過有分量,就如傅總而言,女人如衣服般,得到也就膩了,當然他對我所行之事,我日後定會千百倍回饋予他。”
“這件事,傅總我暫時當未聽過,當然你所提及的想法我確實也很感興趣。”
陸承佑重新坐回到了茶椅上,傅時勳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品茗杯,他唇邊冷卻,沉吟片刻笑了出來“如此說來,老同學似乎心中很是大氣。”
“當然陸院長如果選擇保權,以後的紅顏知己定然也會很多,舍棄個妹妹也很劃算,但我真心給你個忠告,承佑你若想心中無錐心之痛,奉勸你早日想明白一點,嗯,我隨時恭候你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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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勳已經知道今天這場談判,陸承佑對他並不信任也猶豫,給出的答案也模棱兩可。
不過他有耐心,男人放下了茶杯,眼內笑意深濃“走了,承佑,彆耽誤你和妹妹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