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有點太敏感了吧?”
趙磊聽見周振平掛了電話,從他嘴裡得知了緣由,這麼多年了兩個人雖不怎麼交往,但處在這個圈子裡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陳年舊事也早該過去了。
而且父輩祖輩的交情還在呢。
傅時勳當年也驕縱蠻橫是大院裡的小霸王一枚,但當年被周振平擺了一道,回國創業後,也從未因當年之事在找上周振平發泄不滿。
在高毅看來那點不愉快不至於讓周振平惦念這麼久。
可一想到江婉,兩個人也不好勸解,畢竟他倆當年也蠻花心霍霍了不少女孩。
那可是他第一個正兒八經追的女朋友,卻被傅時勳給那事當年鬨的沸沸揚揚,高毅和趙磊還以為周振平真是對江婉喜歡到了骨子裡呢。
得不到的才是朱砂痣,又死的燦爛如驕陽照耀在他心頭,以至於兩個人以為周振平受了情傷這麼多年還未走出來,不肯談戀愛呢。
如今,終於對一個小女孩喜歡到心坎裡,他就是太緊張了,凡事跟傅時勳沾染上一點關係,他就神經緊繃。
“跟他玩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周振平板著臉冷冰冰的,高毅喝了口酒止不住的咳嗽兩聲,與趙磊默契的對視一眼,得可千萬彆在引火上身了,他才是圈子裡的一股清流呢!
行事作風十足的三好男人!
這麼多年也就乾了一次出格的事,把那小女孩用了點不光彩的手段給搶自己身邊來了。
“撤吧,大家。”
飯也吃差不多了,其餘人喊了秘書來接,周振平今天中午沒有喝酒,趙磊都不由感歎這麼快就被小姑娘管住了,其實是男人怕喝酒身上帶味熏到陸念晨。
黑色的大g開回了公安總局。
周振平剛坐到椅子上,他一看表已經兩點半了,這個點說不來早就從星宇娛樂出來了,他按了按眉頭,小丫頭就不知道給自己打個電話嗎?
邁巴赫車裡,傅時勳今天親自開車,他一扭頭便看見女孩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陸念晨心底一陣發緊,他不會長透視眼了吧?
“麵試怎麼樣?”周振平的嗓音聽不出異常,陸念晨語氣略有遺憾“說讓我回家等通知。”
男人眼角的笑意浮現,安撫小姑娘,耳朵聽到了車流喇叭的聲音“多大點事,你就是不拍戲我也養得起你,這會在哪?”
“和和同學正準備去吃飯呢。”
陸念晨心裡輕輕地咯噔了一下,她怎麼敢實話實說,慌忙地紅著臉看了一眼傅時勳,男人聽罷,側頭輕挑了下眉,嘴角噙著雅痞的淺笑。
也並未拆穿她。
辦公室周振平姿態懶散的向後靠了靠,語氣沉溺又磁性“這麼晚才去吃飯?”
“麵試的人挺多,等得時間有點長我號排在後麵。”周振平心口積攢的一團無名烈火悄然下去了”行,吃完飯給我發信息,我讓王宇去接你。”
掛掉電話,男人又把王宇叫了回來,大概是自己太多疑了。
王宇剛調了兩個警衛讓他們去星宇,都快開到地方了,突然收到指令,他還有點一頭霧水呢。
又把人喊了回來。
——
邁巴赫停到了一處西餐廳,傅時勳下車看了一眼陸念晨,她眼睛四處張望著,還偷偷喵了他一眼,手指擺弄著衣角,小妹妹大概是靦腆又害羞。
除了哥哥,她確實從未和一個男性單獨吃飯過,雖然現在多了個周振平
“這我們就在這裡吃啊?”
這餐廳一眼望去古羅馬的風格渲染著浪漫與高貴,卻又多了一絲異國情調,陸念晨覺得傅時勳找的地方太高檔了。
“嗯,就是這裡。”
傅時勳那雙深情的桃花眼一笑,俯身靠在她耳畔“怎麼,怕周振平吃醋呢?”聞言陸念晨眸中一僵,她喉頭不自覺地吞咽了下,怔了幾秒。
他怎麼知道?
“念晨,彆怕。”
傅時勳一把擒住了小姑娘手腕將人往餐廳裡麵帶,門口戴著白手套的侍從恭敬的彎下腰。
女孩一進去就感受到了舒緩柔和的小提琴音樂充滿了整個餐廳。
走上二樓,溫暖的暖色係燈光看起來也很有情調,每個位置都有屏風遮擋,私密性很好。
這地方倒適合情侶來吃。
穿著紅色衣裙的乾練女人對傅時勳莞爾一笑“傅先生,這邊請。”
剛坐下來,陸念晨一抬眸就看見桌子上搖曳燈光的火燭映射在男人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
傅時勳含笑平視女孩那雙麋鹿一般晶瑩又明亮的眼睛。
他低啞著嗓音“在醫院親眼看見那一幕,那天我去找你哥談點私事,就已經知曉七八分了。”
他平和至極的勾著菜單,又遞到女孩麵前“念晨,周振平以權勢逼一個女孩就範,我對這件事也深感震驚,你哥對你一往情深,我也遺憾你們要有情人被迫分開。”
“從未看過他如此痛苦的神色。”
陸念晨眼眶倏的變紅了,她沉默的低下了頭,眼淚一滴滴砸在盤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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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泣的模樣失落又無助,像隻無助的小兔子。
“堅強一點念晨,你哥也不是沒有再做努力,身為他的同學如果他有任何需要,我也都會儘力幫他。”男人把打濕的菜單抽回來,交給經理,蹙眉讓她出去。
“你不對我和哥哥的關係”
“你和你哥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樣純真的感情在我看來是如此美好,為什麼會要帶有色眼鏡審視呢?”女孩的嗓音哽咽極了“謝謝你,傅哥哥。”
傅時勳抽出了紙巾,走到身體微微顫抖的陸念晨身邊。
女孩肩膀落下一雙寬厚大手,他語氣溫柔又疼惜“念晨,還記得那次在醫院我送你的氣球嗎?”
“嗯,我記得。”陸念晨感受臉頰被男人輕柔的擦去掉淚水,傅時勳摸摸她的小腦袋,便又自覺保持距離的坐回到了對麵。
男人手肘支著額頭,他眉頭緊鎖,慵懶的望著女孩“你右眼角下方長了一顆小紅痣。”陸念晨眉骨倏而一顫,含著水光的眼睛凝望他“怎麼了?”
他觀察的怎麼如此仔細。
這個位置,是淚痣,不好。
傅時勳此刻或許也不知道,這場他想借風月的情去扳倒周振平讓他跌下高台的路,走到最後讓她感情受傷害最深的人,是他。
最恨的人,亦也是他。
開始時,他運籌帷幄,結束時,他無法自控的想把她囚在身邊,要把兩個男人逼入死亡絕境。
他一遍遍卑微的求她,棠棠,是我動了情,是我該死,可是怎麼辦呢?
你嫁給我,我就放過他倆。
傅時勳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肉裡還帶著微微血紅,熟的剛好,他悶笑一聲“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