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軒共兩層。上樓皆是包間,供世家子弟使用。從包間的窗戶向外望去,既可以看到繁街鬨市的熱鬨景象,又能夠欣賞到應季盛開的繁花。
蘇綰來到後院,隻見院中站著幾位六十旬的左右的老人,其中一人還端著一碗藥湯,“少夫人。”
蘇綰有些印象,這些都是阿母柳氏從娘家帶過來的,跟著劉管事在此儘忠了大半輩子。
“不必多禮。”蘇綰看著那藥碗便知管事傷得不輕,“我想看看劉管事。”
蘇綰跟著來到廂房,昏暗狹窄的屋內擺著一張小幾,應是平時喝茶待客用的,展望對麵看去還有一張書案馬上麵擺著一摞賬本。蘇綰回頭望去,見劉管事趴在一張略顯簡陋的榻上,時不時傳來悶哼的聲音。
“劉管事,少夫人來了。”
“什麼,哎呦。”劉管事一聽,猛地回頭發現少夫人正在那裡望著自己。他捂著傷口,疼得直吸冷氣。
“彆動!”蘇綰向前阻止他行禮,“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忌這個。”
“娘子,您不該來這裡,快去偏廳,彆臟了少夫人。”劉管事有些窘迫,少夫人身份怎能來這種地方。
“聽劉叔你傷的嚴重,我自是擔心。”蘇綰蘇綰站在那裡見劉管事的裡衣上透著殷紅的血跡,心中難免愧疚,管事已是花甲之年,如何忍受的住這般痛打。
看著蘇綰發紅的眼眶,劉管事頓時想起柳氏的樣子,娘子也是這樣,性格溫軟,對下人如同親人。這就是為何他們這些人雖簽活契,可在麵對秦氏百般擠兌時都不會離去的原因,他們這杯輩子就認定了娘子。原想著就這樣了,沒想到少夫人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老奴讓少夫人憂心了,您放心,老奴還要看著娘子成心中之事,哪能就這般輕易倒下。”他知道蘇綰現下正是用人之際,就算是死也要給蘇綰留下可信之人。
蘇綰心中難受,一想到流觴和劉管事隻覺得自己太過無用。
“你放心,這筆賬我們早晚要算!”
“老奴相信夫人。”劉管事給了蘇綰一個欣慰的笑容,“還有蘇家讓人給老奴傳信說,讓您放心出去找蘇先生的人都撤回來了。”
蘇綰了然地點了點頭。
“你們在看什麼呢?”
鳳鳴樓上,一身著紅色錦袍,金冠束發的男子趴在謝隱身後打量著樓下兩個女子,“看這身板是個妙人。”
謝隱一掌拍在男子臉上將人硬生生按了回去,看著流煙身旁那纖細的身影謝隱薄唇微彎,膽子大得很。
“你確定那管事就在裡麵?”
“是。”一旁的蒼翊道“那人被打之後是從後門進入的,我跟著那些人發現他們其實是國公府的人。”
謝隱眼神一閃“少夫人說的對呀,這國公府近幾日確實熱鬨得很。”
“你們在乾什麼呢,人家芸娘來了!”
“咳!”蒼翊暗暗打量了眼謝隱而後輕咳了聲,謝隱不耐瞥向蒼翊,“乾你該乾的去!”
蒼翊早知道不嘲笑他了,這曲是聽不成了。
蘇綰不知自己被謝隱盯上了,回到聽雨軒聽說秦氏給自己要調些下人,蘇綰讓人回絕了。
翌日,蘇綰早早去請安了。
“呦,許久不見妹妹了。”見蘇綰進了門,秦氏輕蔑一笑。
“婆母。”蘇綰向溫氏行了禮,喊了聲“阿嫂”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