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垂眸淺笑,“人總要長大的嗎?”
蘇凜牽了牽嘴角,“在父兄麵前不需要長大。”
蘇綰嘴角彎起,麵露羞赧之色。
“對了,二兄何時回來?”
“他陪著張將軍去了城外安撫流民,怕是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蘇綰點了點頭,“那我把禮物放這裡,到時阿兄給他吧。”
“好。”
……
皇宮內,景帝和謝隱對坐,低頭看著眼前的棋盤。
“我說行之啊,你今日怎麼回事?連輸了幾次,你從前可沒對朕這般恭敬過呀。”
謝隱勾了勾嘴,“臣一時走神了而已。再來再來,這次臣定集中精力重現往日的榮光”
景帝挑眉看著收拾棋子的謝隱道“你有事?”
謝隱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臣能有何事?不過是在來皇宮的路上聽說了幾樁趣事,心中覺得好笑罷了。”
“哦~何事?說來讓朕也開心開心。”
謝隱皺著眉有些驚訝道“難道陛下沒聽說嗎?國公府近幾日出大事了。”
景帝抬頭眼睛一亮,隻聽謝隱繼續道“聽說那鄭家大少夫人為了搶奪弟妹嫁妝和主母之位,找了一群男倌來誣陷自己的弟妹。”
景帝眼睛都直了,“何時的事?朕怎麼不知道?”
還有,天下竟有這般惡毒的女子!
謝隱搖了搖頭,“想來是虞郎令怕在朝堂上掀起一些不必要的風波,又恰逢鄭國公不在京城,自己解決了吧。唉,也不知道那蘇家女娘如何了,來日的看春宴還能不能繼續。”
謝隱又落下一子,掀起眼簾看了眼景帝,隻見他若有所思。
而此時被謝隱可憐的蘇綰在蘇凜的護送下,已然來到了城外的莊子上,蘇凜在確保蘇綰安頓好後便回了蘇府。
蘇綰立在高高的台階之上,目光掃過這座極儘繁華的莊園。
此處名為極樂園,乃是鄭家立下赫赫功勞後,皇上親自賞賜之物。鄭家得此殊榮,順勢將周圍之地一並圈入其中,經過精心擴建,如今莊園占地百頃之廣。每逢重大宴會,眾人皆會齊聚於此舉辦盛宴。
莊子裡的管事姓李,來向蘇綰行禮。
蘇綰進了堂屋坐到案前,“我此次來的目的相信你也清楚,看春宴並非小事,若是主上開心了說不定還會禦駕親臨。所以,萬不能出現一點兒差池。否則,不光是我,你也逃脫不了罪責。”
李管事雙肩一凜,“少夫人說得是,老奴必定聽從少夫人安排,勢必將這次看春宴辦的風風光光的。”
蘇綰點了點頭,“關於宴會安排的單子你拿來我瞧瞧,明日我們再一起商量。”
“是。老奴已經讓人將廂房都收拾妥當,婆子丫鬟也都安排好了。少夫人若覺不妥,老奴再做安排。”
蘇綰揮了揮手,“知道了,至於下人,我身邊的人便夠了,我不習慣有太多人伺候,我喜歡安靜。”
“那若是少夫人沒事,老奴就退下了。”
“去吧。”
等李管事出去了,流觴進來點了上好的香,蘇綰坐在那裡靜靜看單子,流言和流觴便坐在一處陪著。
而李管事出來後,望了望四周。他招來一個小廝道“裡麵二少夫人正在忙,她不喜歡吵鬨,讓那邊上的人都不要出動靜,或者走遠一些。”
小廝道“是。”
管事點了點頭滿意地負手離去。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流觴打了個哈欠,說道“少夫人,外麵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夜已深,反正還有兩日時間,明日再查看吧。”蘇綰沐浴完畢後回到房內躺下。
房間裡靜謐無聲,勞累了一天,蘇綰很快沉睡過去。
“咳!”深夜,蘇綰突然感到喉嚨乾澀,便起身想喝口水。“流觴。流觴。”蘇綰睡眼惺忪地呼喚著,卻未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