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押下去!念在你是府中老人,鄭家任憑你如何發瘋都未曾處置你。可如今你竟然鬨到眾人麵前驚擾聖駕,實在該死!”鄭巍瀾大義凜然道。
身邊的小廝看了眼鄭巍瀾的眼神便知道主人的意思,於是和另一人牽製住鄭義就要帶下去。
“等等!”
一頗具威勢的聲音傳來,眾人齊刷刷地轉身隻見景帝站在那裡,神色平靜。
“陛下!”鄭國公老臉一驚,忙跪下道“叨擾到陛下,微臣有罪!”
景帝坐了下來,眾人紛紛站在一旁,不敢發聲。
“發生何事?”
鄭巍瀾訕訕一笑,“不過是下人吃醉了酒,腦子不清醒,老臣這就處理掉。”
說著就揮手示意要求將人帶下去,那鄭義一聽是皇上,哪裡還敢叫喚。
“方才這老人在說一些沒頭沒尾的話,著實有趣,不妨讓他留下來給大家解個悶兒。”謝隱噙著笑意,一臉的玩世不恭。
此話一出,鄭家人臉色皆是不好看,心尖也提到嗓子眼。
那鄭硯塵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道“謝首司,莫要將你平時那不著調的做派搬到這裡來,這是公宴,若是驚了聖駕你該當何罪?”
謝隱眼神飄過鄭硯塵看向景帝道“還請陛下恕罪,微臣隻是覺得此人甚是有趣,相信陛下會喜歡的。”
“哦~是嗎?”隨即景帝伸了伸手道“讓他近前來。”
“陛下,這不妥吧。”
“無妨!”
景帝點頭應允後,謝隱示意身邊下屬將鄭義押到皇帝麵前。鄭義雙腿早已嚇得發軟。這時,拖著他的蒼翊輕聲說道“莫怕,有話照實說,陛下聖明,自會公正決斷。
鄭義眼神一聽,眼神亮了亮。
“你方才說了什麼?朕還想再聽聽。”
鄭義望向小皇帝,眼神溫和。他微微歎了口氣,而後起身跪著說道“老奴不過一介奴仆,本無資格見到聖上。然而明君在此,老奴認為,斷不能讓這般人家玷汙了大昌的風氣。”
景帝皺了皺眉,淡淡道“放肆!”
“陛下。”鄭巍瀾即刻上前打斷,“此人有瘋證且病了許久,老臣怕不吉利,還是將這人交給老奴來處理吧。”
景帝目光一凜,沉聲道“朕乃天子,自有祥瑞護體,病氣沒那麼容易傳給朕。”
鄭巍瀾麵色惶恐,忙跪下道“陛下息怒,老臣一心隻為陛下安危著想,絕無他意。”
“好了,你是這大昌的肱骨,如今遇到了難處,朕這個國主有責任替你爭正名。”景帝看向鄭義道“你繼續說!”
鄭義縮了縮繼續道“請陛下明鑒,鄭家人品行不端,不配為朝中肱骨之臣。”
景帝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摔道“此話何意?”
鄭義想到前後都是個死,不防死的痛快一些,索性都吐露出來,“鄭家人欺騙百姓在前還要銷毀人證;其大少夫人更是不顧女德,為著私人恩怨陷害弟媳,險些害了弟媳的性命。如今還妄圖殺人脫罪以正民心。陛下,老奴對國公府有情,實在是不忍看著這鄭家先祖的名聲毀在他們手裡啊。”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們都變了臉色。
鄭義也曾跟著老國公鞍前馬後,受其恩待。如今到了莊子上屢屢遭受虐待,唯有那二少夫人關心自己。這幾日,聽下人外麵的傳言,痛罵鄭家都是一群狼心狗肺之人,隻覺天道不公。今日他便要當著這世家王公的麵,讓人看看,這鄭家的心有多黑。卻沒想天子也在。
此刻,景帝坐在案前看著地下的鄭義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