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來宴會是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了,不如就此散了吧。”景帝言罷,隨即起身離去。
旁人紛紛起身,緊跟景帝而出。徒留鄭家之人跪在地上,滿臉慍怒之色。與此同時,那陣陣說笑聲傳來,引得溫氏麵紅耳赤,隻覺羞愧難當。她本就高傲,如今聽著那傳來的諷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隻等院子裡安靜下來,蘇家,鄭家和劉家才起身。
“綰兒,我們回家。”程氏眼眶濕潤。經過今日這一番折騰,她不敢相信蘇綰經曆了什麼,這鄭家實在是個吃人的魔窟啊。
“叔母,我會回的。隻是如今事情未了,我還得回鄭家。”
“有什麼事交給下人去辦就是了,你與他們撕破了臉,萬一做出什麼害你的事情,你孤身一人可如何是好?”
程氏語氣悲涼,可是身後的鄭巍瀾麵如土色。
而鄭硯塵走過來行了一禮道“叔母,我與綰兒還有好些話要說,等都安頓好了我親自將她送回去。”
程氏冷哼一聲,“這聲叔母我可不敢當,明日蘇家自會去接,你們還是趕緊拿出和離書吧。”
鄭硯塵被說的麵紅耳赤,正壓著心中鬱悶還想說什麼時,謝隱走了過來。
蘇綰抬眸恰好撞進那雙噙著笑意的鳳眸中,她立刻低頭與溫氏行了禮便出了院子。
“鄭郎君。”謝隱走了過來,“鄭家涉事良多,陛下遣本司來問一些事情,你如今還是不要亂走的好,畢竟是事情還沒了結呢。”
鄭硯塵一向看不上謝隱吊兒郎當又自視甚高的模樣。
便挺起胸脯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未到最後,誰也預料不到結局會如何,我勸你還是收斂點。”
謝隱“嗯”了聲,“鄭郎君說的是,本司定會以鄭家為戒,絕不會做出這等禽獸之事來。”
鄭硯塵眉頭緊皺怒瞪著謝隱。
園中一切都安頓好後,蘇綰說服程氏跟著上了鄭家馬車回了鄭家。
聽雨軒中,下人們皆在來回忙碌地收拾著,卻無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二郎君。”
“你們先下去吧。”
鄭硯塵走進裡間,蘇綰坐在床上收拾著小物件,不曾起身。
“和離書,過幾日便會送到。”
“明日吧。”
鄭硯塵皺眉,“看來你是早就計劃好了,就這麼想離開鄭家?擺脫我?”
蘇綰抿嘴一笑,“郎君哪裡話,我是給劉娘子騰地,畢竟她已經懷孕,等不起的。”
鄭硯塵臉色沉了幾分,“為什麼要這樣對鄭家?你以為你回到蘇家便會安然無恙?好好做你的主母不好嗎?為什麼不珍惜?”
蘇綰終於抬起頭,“珍惜?我從加入鄭家便受儘苛責與嘲諷,就連府中的下人都未給過我半分尊重?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叫盼頭?你們嘲笑我,貶低我,甚至一心想著讓我淨身出戶。可你彆忘了,當初並非是我一廂情願的。”
鄭硯塵頓了頓道“那我以後敬你愛你,咱們不和離了好嗎?去求聖上把旨意收回可好?”
“那劉家女娘怎麼辦?她會甘心為妾?還是說,你想娶她做平妻管著府中諸事,而我就呆在這籠子裡任你們取樂?”
鄭硯塵一臉詫異的看著蘇綰。他是這樣想的,給那劉家女權利,與她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則和蘇綰舉案齊眉。隻是,蘇綰說的話著實難聽,什麼叫取樂?她怎麼變的和謝隱那廝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