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傅點了點頭,語氣沉重起來,“有了消息立刻來告訴我,不要什麼事都瞞著我。”
“知道了。”蘇綰走出了門。
“確實好克化,也香。綰兒也愛吃這些,改日彆忘了給她做一些。”
“記得了,記得了。”
蘇綰站在門外聽著父女嬉笑言談,既開心又有一股難言的無奈之感。她抬頭看向青色的柏樹,眼神中掛著惆悵,若蘇四娘是一顆真心為祖父,她自不會再與她徹底撕破臉。隻是,她是嗎?
二人回剛進園門,便見流煙來報,“娘子,謝首司的暗衛來消息了。”
三人走進屋內,流煙道“去了四娘子的一處莊子。”
“果然是她?”流觴瞪大眼睛,這個姑母也太狠心了吧,聯合外人欺負自家人。不過,以前娘子還未出嫁時她便經常打壓娘子。蘇綰嫁給了江蘊最想嫁的人,如今又將鄭家翻了個底,江小娘子希望落空了,這個姑母自然更加恨娘子了。
“看來是有人希望我們蘇家內訌啊。”
“您的意思是此事是江家一人所為?”
蘇綰坐到案前拿起一塊糕點吃著道“姑母有沒有摻和隻有她自己知道。不過在蘇家眼皮底下,她是不敢大動乾戈的。”她抬頭看向流煙道“你讓人給那個暗衛遞消息,將那個人再往姑母眼皮子底下送一送,另外把消息送到蘇家人手中。”蘇綰鴉睫一抬,看向窗外時眼神如霜,“當然,也得給我那個好姑母送點消息。”
“是。”
蘇綰交代好一切之後便帶著流觴去了藥鋪,藥鋪離蘇宅並不遠。且如今在天子腳下,蘇家人又格外小心,那些人自是不敢再輕舉妄動。
蘇綰想起那一日管事說有一個女子來找過自己,且管事打探過那女子應是外鄉人,來到京城後並沒有與其他世家有過聯係。如此,蘇綰更加好奇了。
“娘子。”
見東家來了,藥鋪的夥計忙迎進後院的偏廳,劉管事將這幾日的事情一一向蘇綰報來。
“那個流民一直躲在水楊巷不肯出來,咱們的人又怕打草驚蛇,便隻能守株待兔。”
“無妨,將聲勢鬨大些也沒什麼。”
“老奴明白了。”
處理完眼下的急事蘇綰又道“那日的那個女子可在?”
劉管事“在,她來找了兩次,見您不在便沒說什麼,隻給了老奴一個找她的方式,說要是娘子回來了,讓人去找她。”
蘇綰挑了挑眉,失笑一聲,“這人倒是有趣。”
“老奴派人有意無意的盯著,發現她應當是做些小買賣的。平日裡就在那庶民住的地方擺攤子,未見有什麼動作。瞧這不像是敵人安排的。”
蘇綰牽著嘴角,“是與不是見過就知道了。”她的聲音依舊溫婉,“劉管事,你讓人將她尋來吧。”
“娘子要親自見她嗎?”
“她不見到我又怎會說明來意呢?你們派人盯著,確定她身後沒有尾巴便好。”
“是,老奴這就去辦。”
一盞茶的功夫,下人便把那女子帶到了藥鋪。門“吱呀”一聲推開,女子走進來。等蘇綰看清那女子長相時,她霍然皺起了眉頭。
“你是?”
那女子身著一身粉紅色葛布衫,頭上紮著包髻。
“隔了這麼多日子,蘇娘子竟還記得我?我叫方錦悅,你不必緊張,這次來是要還你東西的。”說著她拿出一個紫色的瓷瓶。
這是跟著向鄭家討債那日,蘇綰見她臉頰受傷怕她落了疤,讓丫鬟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