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仿佛隻是眨眼間,秋意漸漸來襲。
蘇綰有些時日沒出門了,她閒來無事多數在逸竹軒陪著蘇太傅,偶爾會讓人去看看小悅寧。蘇太傅的身子也有了起色,時不時地會下床走動。
這日,蘇綰在太傅窗前調著香,蘇太傅看著孫女將檀香、玄、大黃等香料碾成粉末,他走到案前趴在香爐上聞了聞。
“咳咳咳”
因為離得太近,他一呼吸帶了了許多灰,嗆得眼睛都發紅了。
“累了就歇會吧。”
“祖父,我不累。”
太傅撇了撇嘴,“這玩意有什麼好玩的,還是下棋好玩。”
蘇綰見老人像個孩子一般,忍不住發笑,“可這香可以幫您靜心安神,等我做出了來,我才能有心思下棋。”
蘇太傅坐在一旁一隻手撐著下巴等著,時不時地打個哈欠。
門外的蘇晏殊見祖孫二人聊得開心,方才還沉悶的漸漸的臉色軟了下來。
“二叔父,你回來了?”
蘇晏殊走進屋內,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辛苦了。”
“這沒什麼的,照顧祖父也是我這個小輩的責任?”
蘇晏殊淡笑,總覺得蘇綰有些不一樣了,“你這胎記顏色好像沒那麼深了。”
蘇綰反應過來,想了一個理由,“前不久,流煙跟著管事去進藥材碰到一個行醫的,聽聞她醫術極好,流觴便問她要了方子。我試著敷了些時日,如今倒是見效了。”
“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希望能如你願。”
蘇綰頷首莞爾一笑,叔侄兩個都為此感到開心。可蘇太傅的眼神中卻透漏著古怪,他想說什麼可看到蘇綰一臉開心的樣子,想說的話也憋了回去。
“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你祖父說說話。對了,聽說不久後太後要辦一個賞菊宴,屆時這京城世家的年輕人都會去,你早作準備跟著叔母一塊去散散心。”
蘇綰“我?要不然我不去了吧,一來我在家陪陪祖父,二來我這身份去了著實有些尷尬。”
“怕什麼?”蘇綰還沒說完蘇太傅開了口,“你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管他們的眼光做什麼?去散散心彆在家憋著,老陪著我這個半入土的老頭子乾什麼。”
蘇綰抿了抿嘴便倉促的應下了。
回了院子,蘇綰坐在窗前想著太後那宴會的事情。不久前,琉璃公主變著法的打聽自己,自己若是去了怕是討不到好處。
“娘子,明日便是江林斬首的日子了。”
蘇綰看了看外麵泛黃的樹葉,“是啊,父親還沒來信嗎?”
流觴搖了搖頭,“劉管事說還沒有消息。對了,劉管事說您讓找的院子已經找好了,聽說離著謝首司的那處院子不遠。”
蘇綰點了點頭,如今悅寧已經安定下來,她想要撫養這個孩子。僅憑那幾個大老爺們如何能把孩子照顧好,可自己這個樣子難免要給蘇家帶來流言蜚語。於是她便出錢買了一個院子把悅寧接過去讓自己人照顧,這個院子離著謝隱的那處小院不遠,安全一些。
翌日,蘇綰便帶著冪籬出了門去看看那宅院,從蘇宅去宅院約摸著半個時辰。
這院子位於京郊的一處僻靜之地,蘇綰進了門見是個二進的小院,沒有華麗的裝飾卻有一種質樸的美。
“劉管事說這是他做生意時認識的一個兄弟,那人辦事也是極靠譜的。”
“蘇綰點了點頭,“不錯,等來年春天在牆邊撒一些種子,等開了花這院子便更有生機了,也不知道悅寧會不會喜歡。”
“隻要有你在的地方,她都會喜歡的。清冷的聲音驀地傳來,引得主仆心下一顫,蘇綰回頭隻見謝隱平靜的看向這邊。
兩位婢女低頭行了禮便退了出去,謝隱視線未曾離開過蘇綰。等人都離開了他走向前解釋道“我是怕敲門引起彆人的注意,所以走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