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夭夭剛想關窗睡覺,一陣冷風吹來,一道玄色身影奪窗而入。
看清來人,陸夭夭被嚇了一跳,“殿下,怎麼是你?你何時也學得愛悄無聲息走窗進女子閨房了?”
這實在不像他的性格。
謝傾塵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擲到陸夭夭手裡,“這個東西孤不需要,孤應該說過,不希望陸小姐插手孤身上的毒一事。”
好,我不插手,你死是你活該。
陸夭夭將盒子塞進懷裡,氣道“好,既然殿下不需要,那就算了,就當臣女多管閒事!”
謝傾塵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多餘的的話,直接走了。
翌日,顧淮來找陸夭夭,和她說了謝傾塵明日便離京之事。
豈料陸夭夭一點也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一樣。
顧淮微微詫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昨日被淑妃娘娘宣進宮,正好碰到太子來淑妃娘娘那請安,所以知道了。”
“哦。”顧淮的臉色閃過一絲古怪,卻很快恢複正常。
“夭夭,我們還有十日就大婚了,你可會緊張?”
他轉頭又聊起彆的話題。
“不緊張啊!”
她知道是假的,隻是覺得有些愧疚,對不住顧淮。
她一定是當晚就要離開的,不可能等到天明。
這次攻略,她已然無法做到交付身心。
所以不可能有什麼洞房花燭。
“可是我緊張。”
“你緊張什麼?”陸夭夭失笑。
“我怕這隻是我做的一場夢,還等不到夢到我們過上美滿幸福的婚後生活,我就醒了。”
“傻瓜。”陸夭夭並未聽出什麼弦外之音。
她隻當他是太愛她了。
“夭夭,答應我,要留在我的身邊久一些好不好?”顧淮突然擁住了她,語氣惶恐,患得患失。
“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就怕色衰而愛馳,以後你就沒那麼想時時刻刻跟我待在一起了。”
陸夭夭輕輕拍了拍顧淮的背,試圖安撫他這突如其來的不安情緒。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變心,若違此誓,就讓我死在戰場上。”
“你彆胡說。”
陸夭夭的心狠狠一顫。
這種那麼貼近他的毒誓怎麼能發?
“那你是相信我了?”顧淮又粲然一笑。
“嗯,不相信彆人一定相信你。”
……
夜幕降臨,陸夭夭獨自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銅鏡中清麗的麵容,心中卻無甚波瀾。
她取出昨日謝傾塵扔給她的盒子,輕輕打開,裡麵是三枚精致的解毒丹。
這可是她的珍藏,好不容易煉出來的,結果謝傾塵卻不肯要。
他到底為什麼任由那毒在他體內肆虐,折磨他?
她又拿出一塊玉佩,是那天謝傾塵為她付錢,買來的。
她沒帶過,一直收著。
……
“殿下,喝盞蓮子羹吧,可以去火。”蘇鳶端著一托盞走了進來。
謝傾塵冷淡道“誰讓你進來的,孤不是說過了,誰也不準打攪孤?”
蘇鳶看過去,發現謝傾塵正拿著一支木蘭簪反複看著。
這簪子,他一直很寶貴,很珍視。
不是上次她買的那件,這件應該很便宜,她想行還是那個鶴夭夭留下來的遺物。
謝傾塵拿著遺物正睹物思人呢!
可可笑吧,真人就在眼前,卻不相認,真人也沒有跟他相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