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極力勸我酒,將我灌醉,我反而不會懷疑你,可是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偏偏擔心酒不足以讓我昏沉,在飯菜裡下了蒙汗藥,縱使蒙汗藥無色無味,你彆忘了我是個大夫。”
何簪臉上的血色瞬間散了個乾乾淨淨。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看見顧公子喜歡你,我嫉妒,一時衝昏了頭腦,想要借此讓你離開顧公子。”
“不管你有意還是無意,我和顧公子都不會留在這裡了。本來我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可是念在你救了顧公子一命,又照顧了我和他的飲食起居這麼久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此次過錯。”3
“不,你不能就這麼帶他走。”何簪跪拉著顧淮的袍角,“顧公子,這個女人是個有夫之婦還要勾引你,難不成你還要跟她走?你不要跟她走好不好?留在這,我會更加用心照顧你的,絕口不再提情愛之事。”
顧淮用力,無情地將袍子從她手中扯了出來,“抱歉,我要跟她走。你照顧我這麼走,我也不會一點不給你補償。”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扔在了何簪裙上,“這是純種白玉,價值千金,你拿去換錢,最少可以換千兩,夠你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何簪顫抖著手拾起那塊溫潤的玉佩,眼中既有不甘也有絕望。
她深知,無論自己再如何挽留,顧淮已郎心如鐵,再難追回。
“顧公子,你當真如此絕情?”何簪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顧淮看了陸夭夭一眼,目光堅定而溫柔,“感情之事,無法勉強。我對你,隻有感激,並無男女之情,希望你能理解。”
陸夭夭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鬨成這樣,其實沒有人是開心的。
明明在這前不久,他們還把酒言歡,轉眼就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何簪,人生還長,沒必要執著情愛,讓自己變成一個連自己都討厭的人,明明你之前是那麼單純善良。”
“我現在要帶顧公子走了,希望你不要再做無謂糾纏。”陸夭夭說完,剛要帶顧淮離開,何簪的父親突然帶著一群青年走了進來。
青年手持魚叉等鋒利用品,一個個凶神惡煞。
“村長,你這是想做什麼?”陸夭夭厲了聲,眉目一片冰冷之色。
何簪父親冷哼道“這小子寡情薄意,辜負我的女兒,我女兒為了他現在連名聲都毀了,他轉眼攀上你這個貴小姐,就想一走了之?”
“那不過是令媛一廂情願,顧公子從未說過愛她,何況她今夜又作下如此下作之事,我們焉能繼續和平共處?”
“那還不是被你這個壞女人逼得沒辦法?你要不是仗著美貌勾引,這小子怎麼可能會被你迷住,拒絕我女兒?”
何簪胡子微微顫抖,越說越激動,“感激?感激就能毀了我女兒的一生?你們以為用點錢就能打發我們?今天,這小子要麼留下,要麼就彆想活著走出這個村子!”
氣氛驟然緊張,青年們蠢蠢欲動,似乎隨時準備動手。
“我勸你們最好退下,否則難以收場的隻會是你們。”
陸夭夭冷聲警告。
然而,何簪的父親顯然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大手一揮,示意青年們向前逼近。“在這漁村裡,是我們何家說了算,你以為你是誰,能在這裡發號施令?”
顧淮擋在陸夭夭身前,溫和的眉眼重拾未狼狽前的幾分冷銳肅殺,“我看誰敢傷陸姑娘!”
“上。”何簪父親也不廢話。
“你退到我身後。”顧淮剛好起來,陸夭夭不願意他傷筋動骨,將他拉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