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陸夭夭身著華麗的戲服，頭戴繁複的頭飾，妝容精致，一舉一動間儘顯風華絕代，與平日裡那個灑脫不羈的少年模樣截然不同。
她扮演的落英娘娘，仿佛從畫中走出的仙子，溫柔而神秘，每一個眼神都很抓人眼球。
台下的觀眾被她的表演深深吸引，掌聲雷動，歡呼聲此起彼伏。
而柳文宣，更是看得呆住了，心中那股不敢言說的念頭愈發強烈。
他想起陸夭夭平日裡偶爾流露出的細膩與溫柔，以及她那些看似不經意卻又意味深長的話語，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
戲畢，陸夭夭緩緩走下台，走到柳文宣麵前，眼中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文宣兄，可還認得我？”
柳文宣喉結滾動，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陸兄……你，你竟是女子？”
陸夭夭輕輕點頭，笑容中帶著幾分釋然“沒錯，我本名陸夭夭，因家中原因，一直女扮男裝在外求學。文宣兄，你可怪我瞞了你這麼久？”
柳文宣心中五味雜陳，有驚訝，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欣喜與釋然。
原來，那些日子裡他心中那份難以名狀的情感，並非錯覺。
他還以為自己愛錯了人，性取向出現了問題。
他搖了搖頭，誠懇地說“不怪，夭夭，我隻怪自己未曾察覺。知你是女子，我隻有開心，並無其他。”
陸夭夭聞言，羞澀一笑，她輕聲說“文宣兄，今日帶你來此，讓你知曉我的真實身份，是想告訴你，無論你科舉結果如何，我都願意與你共度此生。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情意？”
柳文宣的眼中瞬間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份深藏已久、卻又不敢輕易表露的心意，此刻竟得到了回應。
他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陸夭夭還未卸下戲妝的纖纖玉手，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夭夭，你可知我每日讀書至深夜，心中所念所想皆是你。我曾害怕自己的感情會成為你的負擔，更怕這世道的不容。但如今，得知你也是女子，我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我願意，一萬個願意與你攜手共度此生。”
陸夭夭的眼中閃爍著幸福的淚光，她輕輕依偎在柳文宣的肩頭，“文宣，我也曾憂慮過，怕我的身份曝光後不僅得不到你的心，反而會永遠失去你，但還好，你的心裡亦是有我的。”
兩人在廟會的喧囂中找到了屬於他們的寧靜角落，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周圍人群的歡笑、叫賣聲，在這一刻都化作了他們的背景音樂。
“夭夭，我答應你，我必定登高及第，風風光光迎你入門。”
“好，那我就在這等你回來。”
一轉眼柳文宣已經進京趕考三月有餘了。
可是還沒有回來。
陸夭夭日盼夜盼，丫頭看出她的心思，心疼又為她擔憂，“小姐，柳公子還沒回來，你說他會不會沒考上，或者考上了貪戀京城繁華煙花之地，不肯回來了！”
“應該不會。”
和柳文宣相處了一段時間，陸夭夭也算了解他的為人，他不像是能做出那種忘恩負義之事的人。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陸夭夭剛種上一棵茉莉花樹，小丫頭就直喘粗氣跑了進來，“小姐，考上了，考上了。”
“什麼考上了？”陸夭夭一時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水壺差點掉落。
“柳公子啊！小姐，柳公子高中狀元了！”小丫頭興奮得滿臉通紅，仿佛這喜訊也讓她沾上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