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如同過年一般,萬民歡慶。
朱由檢大手一揮,直接用國庫出錢,在大街上擺流水席。
所有百姓,無論男女老少,不管是北京城的,還是從外麵臨時遷徙來的,全都到大街上吃流水席,三天三夜,隨便吃,敞開了吃。
戶部尚書倪元璐已經快扛不住了,進宮見駕。
“陛下,國庫雖說有了些錢糧,可也不能這麼花啊!”
朱由檢不以為然,說道“大明劫後餘生,不值得歡慶嗎?”
“值得是值得,就是……陛下,臣給您算一筆賬!”
倪元璐拿出準備好的賬簿,然後說道“自三月初十,陛下號召百官募捐開始,國庫隻有十九萬兩銀子,後眾人捐了五萬餘兩,總共不到二十五萬兩。”
“錦衣衛空餉案,抄家所得白銀一百三十五萬兩,然後是成國公謀反案,牽連數十人,抄家所得白銀八百餘萬兩,再然後是陳演謀反案,正定縣……”
朱由檢有些不耐煩,打斷道“你直接說總數!”
“是!”
倪元璐翻了一頁,說道“自三月初十至今,國庫和陛下內帑都算上,入庫銀達到一千五百萬兩。”
“有這麼多錢,還不夠吃個流水席的?”
朱由檢臉上輕笑,心中卻暗罵,你算國庫就行了,內帑跟你有毛關係?
“陛下,賬不是這麼算的,有進就有出。”
倪元璐繼續念道“南路軍開拔,軍費共支出三筆,共計七十八萬兩,居庸關守軍和密雲衛的軍費是二十五兩,遼東軍費一百五十萬兩,這些還都隻是軍餉,糧食供應,總計花了一百七十萬兩,工部督造軍械火藥,短短三個月,開支高達兩百九十萬兩……”
“說總數!”
“是!”
倪元璐看向最後,說道“軍餉、糧草、軍械輜重、還是陣亡撫恤……總共花了六百八十萬兩!”
“這麼多?”
朱由檢這才感覺到有些詫異,不知不覺間,竟然花費六百多萬兩!
果然,打仗永遠都是最費錢的,倘若沒有那些抄家所得,這仗怎麼可能贏?
“陛下禦駕親征期間,老臣在後方輔佐太子殿下,每天看到各種支出賬目,心頭在滴血啊……”
“即便是有六百八十萬兩的支出,國庫不是還有八九百萬兩嗎?”
倪元璐搖了搖頭,說道“確實還剩下八百五十萬兩,可是,全城大擺宴席,每天的花費都不會少於十五萬兩,三天就花掉了五十萬兩銀子啊!”
朱由檢說道“花就花了吧,朕心裡高興,不是還有八百萬呢!”
“陛下可曾忘了?當初是您下旨要求堅壁清野,將北古口至北京城的所有百姓遷徙到城裡來,還承諾朝廷會給他們重新修房子,現在仗打完了,該兌現了。”
“這倒是,你可曾算過,需要多少銀兩?”
倪元璐說道“按照最普通的磚瓦房來算,需要三百萬兩!”
“這麼多?”
朱由檢終於有些慌了,隻剩下五百萬了。
“沒法子啊,當初堅壁清野,毀掉的房屋實在太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