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百年不腐，用處極為廣泛，說是國之利器，一點也不過分。
眾人見崇禎皇帝不走，誰也不敢走，全都蹲在一旁，看看這，看看那，胡亂討論著。
範景文見狀，趕忙吩咐人去搬來桌椅，泡了好茶，又拿了些點心。
朱由檢拉著宋應星坐下，繼續詢問煆燒水泥的細節。
宋應星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兩人就像是找到共同話題，聊起來就一發不可收。
範景文悻悻站在一旁，心中卻很詫異，宋應星畢生都在鑽研這些亂七八糟的，什麼種地，打鐵，織布……反正都是坊間的工藝，為何能跟陛下聊這麼投機？
而且，聽說研製水泥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這事就很古怪。
“哎呀，真的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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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眾人紛紛湊過去看。
朱由檢趕忙走上前，伸手按了按，果然已經開始凝結。
隻是時間還短，用力按壓，還是能按出一個坑。
“範卿家！”
範景文趕忙上前“陛下，您吩咐？”
“準備午飯，朕今天哪都不去，就留在工部，親眼看看這水泥的功效！”
“是！”
範景文趕忙招呼人準備飯，生怕伺候不周，還去尚膳監請了幾名太監來操持。
直到天近傍晚，水泥終於變成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朱由檢立刻吩咐道“王伴伴！”
“奴婢在！”
“取錘子來！”
“是！”
王承恩不明所以，吩咐小宦官取來一柄錘子。
“敲！”
朱由檢一聲令下，小宦官舉著錘子用力敲擊，竟然紋絲不動。
“換個力氣大的！”
這時候，一名工部郎中站出來，仗著自己有棒子力氣，接過錘子，用力砸下去。
隻聽當地一聲脆響，此人隻覺得虎口發麻，慌忙後退兩步，錘子幾乎脫手。
此人神色震驚，說道“陛下，這水泥太硬了，比普通的石灰石還要堅硬，根本砸不動。”
朱由檢還是不放心，又吩咐道“喊兩名侍衛過來！”
兩名大漢將軍應召前來，聞言，直接掄起手裡的銅瓜錘，砸在水泥墩子上。
當！
這一次，水泥墩子終於裂開一道紋。
但也隻是輕微開裂，隨後，這兩人一人一錘，輪番上陣，終於將水泥墩子砸成碎塊。
朱由檢問道“你們覺得這東西，比起花崗岩來如何？”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說道“比花崗岩還要堅硬，臣等用儘力氣，也隻是勉強砸開，若換成花崗岩，這麼大一塊，兩錘就能砸個稀爛。”
範景文唏噓不已，他終於意識到，工部立大功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朱由檢喜笑顏開，這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朕還記得，忠烈祠的修建，前不久追加了一筆預算，是不是？”
範景文趕忙答應道“隻因材料上漲，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有水泥了，工部立即調整預算和工期，把追加的部分撤回來。”
“啊？”
範景文苦著臉，說道“陛下，這……都給出去了。”
朱由檢不滿道“不是才送來第一批嗎？你把錢都付完了？”
“沒有，沒有，隻是……新的采購契約已經簽訂，隻要商戶按照契約交付，臣這邊不能擅自更改或者終止……”
“你這叫什麼話？當初契約簽訂完，他還不是追加了？現在咱們這邊要減少，就不能提了？”
“這，這……臣很難做啊，會影響朝廷信譽的……”
朱由檢更加不滿，說道“朕不是心疼銀子，主要是工期，現在有了水泥，修建忠烈祠完全可以事半功倍，預算一定要調整，宋卿家，你來負責修改忠烈祠的設計和預算，三天之內，上報給朕！”
宋應星趕忙答應道“臣遵旨！”
範景文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還是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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