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在廣闊無垠的大地上灑滿了光亮。而在這陽光下,你的希望都會被承載的話,那你是否會傾儘所有去助力這艘大船?回答是與否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壓在這所船上的希望,是否真的是你的?
閉上眼,問問心,你所努力的這些,真的都是為了你自己嗎?
你們是嗎?
她不是……
今天的南熙宴相當的熱鬨,處處可見盛裝打扮的青年男女,滿堂都是歡聲笑語。
可唯獨有個她不同,隻有滿臉的緊張和恐懼。
她眼神很躲閃,生怕周圍任何一個人會注意到她,也不願意停留在這裡,她想跑,倘若可以的話,遁地飛天是她所求。
“舅媽,我可不可以換一件衣服,這裙子……我不喜歡。”
一邊說還一邊摸著自己身上絲滑的禮裙,粉白漸變色把肌膚襯托的更加細膩,天鵝頸上掛著一根纖細的鎖骨鏈。
辭一一,xx大學學生,8歲的時候父母因為一氧化碳中毒雙雙離世,唯一的舅舅收養了她。
而聲旁緊扣住她胳膊的人,正是她的舅媽。而今天的宴會,也是她舅媽從彆人那裡得知,是些富家子女舉行的相親活動,其實也是暗戳戳的聯姻現場。有些是被父母逼迫來的,有些真的是過來找金龜婿或者能娶到富家千金平步青雲的,也有些隻是來玩玩的,隻有她是被舅媽威逼強按著來的。
“一一啊,你知不知道,這裡的入場券有多難得到,我可是費勁心思才搞到的。你彆緊張,你放心,今天你穿這件裙子特彆好看,我看了一圈,就覺得隻有你才是全場的焦點。”
她第一次進這種地方,哪裡敢抬頭四處張望,雖然背是挺的筆直,但是眼神都在地毯上,生怕和其中任何一個人對視上,雖然這裡的人她都不認識。
一旁的舅媽又緊了緊拽住她胳膊的手,壓低聲音說道“而且你看啊,這裡個個都是帥哥,我真是挑不出來了。再說了,你都馬上要畢業了,工作還沒著落,你舅舅年紀又大了,而且最近公司危機又多,我又幫不上什麼忙,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你哥哥又在國外讀書,又不肯回來。舅舅舅媽現在隻能仰望你幫忙了,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好人家,後半生幸福,也能有個得力助手可以拉你舅舅一把,不至於你舅舅這麼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而且你看今天來的都是富家子弟,家境都是殷實的,你放心,舅媽一定會給你好好把關的。”
如果舅媽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滿臉跑眉毛的話,可能她就真的信了。看似是為她終身做打算,其實主要是在給她物色“財郎”。
當然,舅媽給她買的這件粉白漸變色禮裙,她穿上的那一刻,是非常喜歡的,她從來都沒有穿過這麼好,這麼華麗品質的衣服。
可如果,這是一件嫁進豪門的敲門磚,那它即便是璀璨非常,在她眼裡依舊是渾濁不堪。
在校4年,她都沒有敢談過戀愛,不是因為沒有追求者,而是怕,是恐懼。
那種寄人籬下,那種怕因為自己而惹到舅媽不開心的恐懼。
自打進了舅舅家門,舅媽說什麼她都是唯命是從,不敢背叛。
哪怕她不喜歡,不願意,甚至討厭,她也不敢說出來。隻是默默承受,因為寄人籬下,隻能任人命之。
從還沒進大學的時候,舅媽就反複叮囑不能談戀愛。直到上了大學,不能談戀愛這幾個字,簡直成了口頭禪,見一次說一次,不僅耳朵聽出了繭,甚至對談戀愛這三個字聽著都敏感。
她們兩個人站的偏角落一點,但對話還是被吧台邊穿著高定襯衣的男人,收入耳中。
男人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悠哉的喝著手裡的雞尾酒,看著遠處的風景。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找對象,完全是被朋友騙來的。本打算即刻就離開的,隻是看著風景不錯,調酒師調酒手法也把他吸引住了,加上也沒什麼事,就乾脆坐了下來,品一品。
畢竟剛剛一場拜金女和鳳凰男的鬨劇才散開不久。很多人依舊是圍繞在一起討論剛才的笑話,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
這時舅媽望向不遠處的走來的男人,立馬眉開眼笑,連忙揮手招呼男人過來。
人還沒走到跟前,諂媚至極的聲音就飄了出來。
“張董~”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肚腩腩,甚至還有點地中海的男人。男人手裡夾著雪茄,看見她們立馬笑出了金燦燦的大虎牙。
像這種虎牙鑲金子的真是頭一位吧。
“久等了久等了。”
人未前進,肚子先照麵,還有那噴出來的氣體。就連諂媚的舅媽,臉色也略微的出現不滿之色。心想,這是吃了多少吃死老鼠,才能散發出這種氣體。
男人看著舅媽身旁,纖細的小姑娘,兩眼直直放光。
“一一啊,你今天真漂亮。”
說完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嚇的她連連後退。
舅媽立馬忙抱住了她,溫聲細語的在耳邊說:“這是上次來我們家吃飯的張叔叔,你不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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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逃避,萬分不想和他對視上。因為就是這個男人,上次強行親了她的手背。她用力的洗了十幾遍,手都搓出血痕了,都覺得惡心,她怎麼又會忘記。
但是還是膽怯的叫了一句“張……張叔叔好。”
聲音都顫抖了,她極力的往後躲他如豺狼般的眼神,那種發著綠光的恐怖。
這要是旁邊沒有人,男人怕是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誒,真乖,一一啊,餓了沒有啊?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你喜歡吃什麼儘管說。”
說完又想上下其手,她靈活的躲開他的手,也靈活的躲開舅媽的手,連連退後了好幾步,甚至都快靠上了後麵的承重牆上掛著的裝飾油畫。
舅媽眼睛縫都快看不見了,滿臉寫著欲望兩個字。
“你看張叔叔對你多好啊,他可喜歡你了,你可得多陪陪張叔叔。”
雖然一臉的陪笑,可她跟男人的距離相隔額不遠,那股氣味實在是難聞。她不經意間也往後退,想避開這種難聞的氣味,可又不敢太明顯,隻能一點點的移動向後走。
可一一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的每個毛孔都寫著抗拒兩個字。她想跑,很想跑,可是卻跑不了,緊張的手心都在出汗。
“我……我不餓。”
張董遞給舅媽一個眼神,舅媽也立馬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但更多的像是解放一般,因為她發現不管站在哪個角度都逃不了那種奇怪的臭味。
“哎呀,看見張董我才想起來,我剛才著急出來,上次您公司送來的重要文件我還鎖在保險櫃裡。哎呀,我怎麼轉個身就忘了。我現在就趕回去拿。一一啊,你好好陪著張叔叔玩哈,叔叔是長輩,一定要禮貌謙卑,舅媽回去拿文件,馬上就回來。”
男人見她這麼懂事,那好幾圈的下巴都樂的抖動起來。此刻她在這裡,完全就是影響他,像對付這種清純小姑娘,他太是得心應手。相反要是有外人在的話,很多話就不好說了。
可一一像是聽見了什麼晴天霹靂的聲音,猛的上前死死拽住舅媽的胳膊。仿佛這雙手要是送開一點,她就要掉入萬丈深淵。
“舅媽,舅媽,你不能走,我去拿,你彆走舅媽。”
顫抖的聲音裡都帶著哭腔,眼含熱淚,小臉颯白,任誰見了都心疼的樣子。
可舅媽最討厭的就是她這種尤見生憐的樣子,毫不猶豫的甩開了胳膊上的手。而一一唯一的安全稻草,仿佛在這一刻,也被扯斷了。
舅媽的臉色依舊是未變一絲的諂媚。
“我鎖在保險櫃裡呢,你也拿不到啊。你陪張叔叔聊會天,舅媽馬上就來,這裡這麼多人呢,你好好玩一會。張叔叔喜歡你,你多陪陪他哈,舅媽先走了。”
即便穿著6公分的高跟鞋,也阻止不了她腳上像抹油似的逃離。
她心冷了,含在眼眶裡的淚水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掉在心口上,立馬成冰,掉在手臂上,立馬成柱。
她知道,舅媽是故意的。
這些她都明白,可卻不知該如何反抗。
看見舅媽走了以後,發著綠光的他更是一副急不可奈的樣子。
“一一啊,走,我們找個地方坐會,高跟鞋穿的多累啊,走,叔叔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順勢他就要上前摟上她的腰,她又嚇得連連往後退,就要哭出來了。
悶聲“嘭”的一下,感覺胳膊撞上了什麼東西。
以為是撞上牆了,可感覺又不像,回頭一看,卻發現撞上的,是彆人的胸膛。她胳膊都撞疼了,可是被她撞的人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抬頭隻看見了他的下頜線,至於臉,是真沒看清,因為她穿著高跟鞋也隻在人家的下巴頜。
那人順勢扶住了她,等她站穩後又連忙鬆開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怎麼在這?找你半天了。”
男人的音腔,發出了一聽就讓彆人很心安的語調。
她順勢抬眸,定住神情的看著眼前的人,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既精致又陌生的臉。
隻見這個男人給她使眼色,她有點懵,但是很快也就明白了,他應該是在給自己打圓場的人。
“是…是啊,我也等你半天了,你…你怎麼才來?”
說話時的聲音顫抖的更厲害了,她很怕,怕她們的謊言會被眼前的餓狼看出來。
而張董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也立馬換了一副諂媚的笑容。
“喲,穆總,好久不見啊,怎麼您這麼優質男性,也要來這裡物色對象?”
男人的精致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是那樣的好看,那樣的深邃。
“是啊,好久不見,倒不是來物色對象的。我是專程來找一一的,我跟她約好了。那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我們還有彆的安排,就不打擾張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