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回來打著拿遺落東西的幌子,其實是聽表姐說,媽媽生病了,住了一段時間的院,今天出院了,所以來看看。
雖然表麵上看著不情不願,但是心裡還是很想進去看看的,畢竟一年多都沒有回來。
保姆蔡姨這時候正買菜回來,雖一年多沒見,但一看見她,就認出來了。
“喲,夢初?夢初你回來了,怎麼不進去啊?”
蔡姨是這個家裡唯一對她不錯的人,所以看見夢初回來,她是真的很開心。
是啊,她回來了,指紋鎖裡沒有她的指紋,又怎麼進去呢?
蔡姨連忙去按指紋,鐵門就開了。嘴裡還說著,今天太太出院,大家都在呢,你回來正好,我多做幾個菜之類的話,反正看得出來是很開心的。
雖然蔡姨很開心,但是她的神情很複雜,她不知道,待會大家看見她,會是什麼樣子。
她腦子裡想的還停留在,剛剛保姆用指紋打開門的瞬間。保姆都可以開這扇門,可唯獨她卻不可以。
跟著蔡姨的帶領,夢初走進了家門,這裡的一切都沒變,連陳設布置都是絲毫不差的。
蔡姨和夢初幾乎是同時踏進去的。
“先生,太太,夢初回來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保姆的見是開心的,而他們一家四口本是其樂融融的樣子,可看見她回來了,都愣住了。而繼父臉上掛著的笑容立馬就沒了,變得以往的嚴肅冷漠。
大家都在沉默,而保姆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也礙於自己的身份,隻能很尷尬的提著東西回了廚房。
而他們的沉默也在告訴她,她是不速之客。
看著媽媽身體狀況還不錯,看著弟弟妹妹都長大了不少,看著繼父還是那麼的風度翩翩。
她後悔了,為什麼要來?如果真的要死了,才會打電話給她吧。
“媽,打擾了,我就是來拿我的東西哦,拿完就走。”
雖然不喜歡,但是畢竟是長輩,禮儀還是不能少。
可媽媽好像要說些什麼,夢初沒有給她機會回答,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處走去。
她的房間離客廳很近,走幾步就到了。可是等她到了房門口,看著裡麵的陳設,她愣住了。
她的房間被改掉了……改成了弟弟妹妹的衣帽間,櫥櫃上掛著的衣服,散落在地上的玩具,看不出一點她曾經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
原來,這裡什麼都沒變,隻是她所生活的地方變了,變得一點痕跡都不剩了。
瞬時間,壓製在心裡的怒火全部爆發出來了。
“我才搬出去兩個月,兩個月而已,為什麼,這裡連一點我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一點都沒有!為什麼!為什麼!”
可是無論她怎麼咆哮,怎麼撒潑,媽媽都是沉默,而她懷裡卻還抱著弟弟妹妹,生怕她會傷害到他們。
而就是這種沉默,這個舉動,比刀子還鋒利,比子彈還錐心,多偉大的母愛啊,偉大到似乎忘記了,她也是她的女兒。
一旁的冷漠的繼父開口了。
“你媽媽今天才出院,你沒有一絲安慰,還在這裡撒潑?出去,出去!”
可夢初的眼神都在媽媽身上,但凡媽媽現在給她一點眼神,哪怕隻是一點略帶溫暖的眼神,她也會道歉,立馬告訴她,今天來的真正原因。
可媽媽眼皮都沒抬一下,一直跟懷裡的子女小聲說著“不怕不怕”。
她笑了,媽媽沒有變啊,一直都是這樣啊。永遠都護著弟弟妹妹,永遠都是把她們摟在懷裡,生怕她會傷害他們那般的保護。
“記住了,是你不要江夢初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蔡姨從家裡追出來,小聲的叫住了她。
“夢初,夢初,你等一下。”
蔡姨出來的時候把鐵門關上了,然後拉著夢初離遠了一點,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夢初啊?最近過的還好嗎?看你都瘦了。”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就想著,小時候怕打雷,媽媽不願意搭理她,是蔡姨把她護在懷裡哄睡的。即便這個家的男主人並不喜歡夢初的情況下,她作為這個家的保姆依舊對夢初很貼心細心。
夢初微微點頭。
“我過的很好,蔡姨。”
蔡姨剛想說些什麼,房子裡就傳出男主人的喊叫聲。
她知道是自己繼父見不得蔡姨出來送她,而且畢竟蔡姨也是拿他的薪水乾活的保姆,倘若惹他不開心了,蔡姨又要受白眼了。
“蔡姨,你去忙吧,我先走了,我還有事,你去吧。”
怕耽誤,夢初頭也不回的走了。而蔡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想寒暄幾句也是不行。
等蔡姨回去做飯的時候,裡麵的人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又繼續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蔡姨在廚房洗著菜,回想著離開的夢初,又想著以前的事情,也隻能歎了一口氣。
走了很久,走到一家靜吧門口,抬腳就往裡走,似乎對這裡很熟悉。
一進去,就落在一個角落位置,點了幾瓶百加得點了幾瓶冰心透,望著窗外,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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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午吃飯,一一才拿起手機看著莎莎發來的信息。
【曲誌偉被調走了,去了分部,應該算是升職了。我也被調離融資部了,以後我不跟你一個部門,你要小心點,自己好好的,彆被彆人當槍使,彆跟我似的。】
看著這條信息,她更是不解,當槍使?被誰當槍使?是誰看不慣誰?
可她的事情很多,多到她沒有時間去想,多到連給她發信息問清來龍去脈的時間都沒有。
就連部門同事都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負責什麼。壓根沒一個人願意搭理她,或者是說,沒有人有時間跟她聊閒話。突然覺得,這種工作環境,真的是窒息。
直到天黑了很久,她才從公司出門,著急的去趕地鐵。
路上才有時間給莎莎回電話,聊她的事情。
原來,曲誌偉是a的人,被安排在融資部經理的職位上,為所欲為。穆言之早就看他不順眼,隻是礙於情麵,一直沒有機會料理他。正好這時候借著莎莎的事情,把他調去彆的分部公司去做負責人,按階級薪資來說,是升職加薪了。可事實是從一個關鍵部門負責人,調去了閒職,沒有任何實權,自然也不會腥什麼水了。
可莎莎為什麼知道這些呢?是餘正告訴他的,雖然說的沒有這麼全麵,但是理一理還是差不多的。
掛完電話後,她深深的歎口氣。一個職位而已,一份工作而已,真的需要這麼爾虞我詐嗎?真的需要這麼彼此折磨嗎?怪不得,大家都不愛工作。
很久,她才從靜吧裡顫顫巍巍的出來,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也不知道去哪裡,就這麼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有兩個男人注意到她了,跟著她走了好一段路,到了一條不是很多人的胡同,才向前準備攙扶她。
夢初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抓著她的胳膊,她用力的一把甩開。
“走開,彆碰我,走開。”
聲音大到正好被路過的一一聽見,看著前麵兩個男的想帶走那個喝醉的姑娘,連忙從包裡拿出手機對著他們拍,然後跑過去。
“乾…乾什麼!我都錄著呢,你們想乾嘛!”
其實她很害怕,因為這裡現在畢竟偏僻,光線比較暗,也沒有什麼路人。所以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也儘量不和他們對視。
男人們見她舉著手機錄視頻,下意識擺手擋臉。
一個戴著金鏈子的男人擋著臉說道“彆拍彆拍,彆誤會,彆誤會,我們就是看她喝醉了,怕有危險,想問問她家住哪,送她回去而已,你彆誤會。”
可見他們的神情,才不會聽他們說的這些,舉著手機的手依舊沒有放下來。
“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趕緊走吧,不走,我報警了。”
男人聽她說要報警,二人對視一眼,也就放棄了撿屍的打算。
“誒,行行行,你報警吧,真是好人難當啊,走走走,我們走。”
二人立馬就放手,夢初砰的一下就倒地不起了。
一一緊緊的盯著,直到他們兩個走遠後,才收起手機,連忙去看她的情況。
“喂,你醒醒,喂,你叫什麼名字?哎呀,喝的這麼醉,你手機呢?手機在不在身上?我掏手機給你家人打電話啊?”
說完,她就在她身上摸索起來,果然,在身下還壓著一個白色的腋下包。
這時包裡也傳來了聲音。
原來是張逸浩回家,並沒有看見她,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也不接,感覺有點奇怪,就一直不停的給她打電話。
好容易才把她推開,拿出包,準備接電話,可是對方又掛了。
手機上鎖也打不開,她又醉的跟泥似的,壓根就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