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看著滿茶幾的吃的,下巴都驚的張開了。
“你這買的也太多了吧?這?這我們兩個能吃完?”
餘正卻不以為然,這要不是著急上樓,等不及,他能把整個燒烤攤的東西全點一遍,遠不止這些呢。
“會不會喝酒?還是喝飲料,反正我兩種都買了,你看你喝哪個。”
說完,他打開了一瓶啤酒。
一一隻拿了一瓶飲料放在麵前,而餘正也順手給擰開了瓶蓋。
“你好貼心啊。”
餘正卻不以為然,抓起啤酒猛的喝了一口。
“我是個助理,做的就是這份工作,不細心早被踢了。”
看他這個樣子,一一就知道,他心裡肯定有事了。
“怎麼了?看你不太開心的樣子?有什麼不開心的都說出來,今天我陪你一起吐槽。”
他確實是說對了,最近的工作太不順心了,心裡煩悶,所以才來找她說道說道的。
“曲誌偉不是被開了嗎,我現在暫代他的職位給他處理工作。誒,有些事啊,想說給明白人聽,才能吐個乾淨。我還能找誰,我隻能找你了,今天算你倒黴,準備好了,接受我的負麵情緒了嗎?”
一一被他這個樣子給逗樂了,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我一直以為你和穆總一樣,是一個對萬事萬物都在掌控之中的穩定耶。不過這說明,你把我當好朋友了,說,敞開說,大不了明天我請半天假,我也得陪你,來,走一個。”
說罷,她也拿起一瓶酒,打開喝了一口。
餘正見她這樣,心裡一下就舒坦了。
“夠意思哈,我就知道找你準沒錯!”
餘正又猛的喝了一口,開始講述他接任這個位置以來,受到的阻礙。
“我在他位置上的第一天,那個劉易就明裡暗裡的給我使絆子。其實我並不在意,畢竟我隻是暫代的職務,很多事情,他要是不處理,我直接找穆總就好了。誒,正好,這段時間穆總都在北京,忙那大樓的事,我也不好去打擾他。想著要不是緊急的事情,我就壓一壓,等穆總回來了我再請命。好嘛,上周五的時候,技術研發部的那五個人鬨罷工。我就去了解情況,說是我給他們說的項目提成和財務實際發的項目提成差了3倍,3倍啊!不是差3百3千啊,是差了3倍啊,換我我也急啊。我就去找劉易,可劉易當場就翻口供了,說他當時沒有跟我說,他不知情,我當時都懵逼了。就好比如,我把這個項目給你一一做,我問劉總的項目提成是幾個點,劉總明確告訴我是3個點,好,我就轉告你一一是3個點。然後你沒日沒夜的寫代碼,最後在規定時間內,把事情做完了,最後提成到手,隻有1個點。然後劉總轉頭告訴我,這是我自作主張說的,他從來沒說過!我氣啊!我是真氣啊!而且那天他跟我說3個點的時候是他媽在廁所說的,正好那天在廁所遇見了,他就這麼給我提了一嘴說,一一的那個項目提成是3個點,讓我去告訴一一。然後他現在不認賬了,你知道嗎?我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劉易說的,他就抓住這點,說我憑借是穆總的親戚,又是特助,自以為是的處理,然後現在要拿公司的利益去填補我誇下的海口。那差價合計是40萬,現在公司需要給他們補上40萬,然後劉易就在會議上口誅筆伐,說他不可能會口頭去承諾我這種事情,這都是要簽合同的!我……”
本來想說臟話,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一一看出來他確實是很生氣,但也很認真的給他分析起來。
“劉易跟你說的時候,你沒有想到合同這個事嗎?而且那五個同事也因為你一句話就信了,現在還鬨罷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作為技術人員,他們肯定也知道,口頭的承諾是不管用的,為什麼他們也沒提這回事呢?”
其實她說的這些,他後麵也想到了,可是問題就出現就出現在這裡。
“問題就在這裡啊,穆總也是說我沒有及時擬定合同出來,就口頭給他們承諾了3個點,還是在攝像頭底下說的。而且那五個人鬨罷工,穆總也懷疑是有人指使,但最後穆總還是為他們發了公告函,說另加提點是我個人所為,所以需要我自行補上那40萬的差價,然後通報批評,把我從那個職位上以最難看的方式給拉了下來,並且我特助的職位也暫時給我停了。雖說這40萬是穆總自掏腰包給的,我沒有掏一分錢,但我可以是從這上麵自己走下來,或者滑下來,但我絕對不可以是從那個職位上被如此難堪的拽下來,而且還是被通報批評的那種!這讓我回去以後,工作還怎麼做?我就是轉達穆總的指令,他們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我轉達的是否準確呢!我氣的就是在這裡,穆總明知道裡麵有貓膩,就應該順手把後麵的人給揪出來啊,給我一個清白啊,怎麼能給他們40萬呢!”
說完,他就把手裡的酒給一口乾了。
一一沉默了,但是很快她也以自己的角度分析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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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總肯定是信你的,否則也不會掏那40萬出來的。但是沒有證據,也不能說他們是被人指使的,畢竟表麵上錯在你。而且現在數字大樓已經進入很關鍵的時刻的,下一步就是大型的招商會了,倘若你們部門的技術員出點簍子,雖然不大吧,但也是會受影響的。可能穆總是想先壓下來,等招商會一結束,所有的賬他再慢慢替你算呢?”
其實她說的這些,他早就想到了。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公司被辭退的通知,並且也是通過公告函的方式,告知公司每個人我被辭退了。本來我以為這是穆總的緩兵之計,所以我打電話給穆總。他沒接,信息也沒回我的,到現在也沒回,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對他們的緩兵之計,還是另一種方式把我開除的計策。”
聽到這裡一一算是明白了,餘正難過的點了。是啊,自己親戚,而且還是自己最死心塌地跟著的領導,突然來這麼一下子,並且也不給任何解釋,換她也想不明白的。
“那穆總從北京回來了嗎?你有去他家找他嗎?”
“跟他一起去北京出差的都回來了,但是我不確定他回沒回來,我去他家找他,他們家也關著門,好像是刻意在回避我。我現在隻想確定一個點,他到底是為了事後算賬而避嫌我做的功夫,還是真的想乘此機會把我給開了。其實兩個結果我如今都能接受,但是我現在就是想要他一句話,隻要一句話,我就死心了。”
看到這裡,一一都有點心疼餘正了,但是她也愛莫能助,隻能看著餘正在垂頭頓足的埋怨自己當時不上心,被劉易擺了一道。
“而且我現在都懷疑,他是不是和劉易合起夥來的,為的就是開除我。”
一一立馬搖頭晃手。
“不可能,穆總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你現在就是想糊塗了。你想想當初我是怎麼冤枉穆總的,我還一氣之下裸辭了,我也鬨的那麼難堪了,餘正啊,你千萬彆付我的後塵,要不我給你聯係一下他?我……我也不一定聯係的上就是,畢竟我又不是你們公司員工,而且我還那麼冤枉他,我……”
說到這,一一鼓起的信心,一下就泄掉了。
餘正也知道她幫不了自己,但是能這麼一通的說出來,他心裡也舒服多了。
他一瓶酒一瓶酒的開著,最後還開了白酒。本來一一想勸他彆喝了,但是看他煩悶,也是想發泄發泄,也就沒攔著。
可直到他喝多了,癱在沙發上的時候,一一後悔了。
這沙發根本住不下他,而且她也拉不動他啊。
最後無奈,一一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掉了,並且垃圾都打包好放門口了。
看著不省人事的餘正,一一犯難了。
“早知道,我就勸著你點了,都是我的錯,讓你喝這麼多,現在你該怎麼辦呢?”
可不管一一怎麼叫,怎麼搖,他都沒有回應。
無奈,一一撥打穆言之的電話,結果是沒接。
其實她也猜到了,換她,她也不會接的。
正愁眉苦臉的時候,手機響起來了,穆言之居然打回來了。
接通電話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聽著就很安逸的語氣。
“喂?打電話什麼事?”
正當她還在沉浸他的聲音磁性好聽的時候,餘光瞥到了一眼沙發上躺著的人,而她的思緒也立馬被拉了回來。
“謝天謝地,您給我打回來了,我還以為您不會接了呢。是這樣的,餘正在我家,他喝多了,我拉不動他,您能不能來我家把他帶走?因為我家沙發住不下他…”
其實讓穆言之把他帶走,主要原因她是想了解一下穆言之對待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其次也想餘正第二天醒了,知道是穆總來接的他,他心裡能好受點,要是兩個人的誤會能因此解開就更好了。
她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就沉默了。一一此刻的心跳的賊快,她很怕穆言之會拒絕,並且把電話掛了。
等了好一會,對麵才又響起那磁性的聲音。
“我半個小時之內到。”
聽到這句話,一一開心的不得了,告訴他住幾零幾後,電話就掛了。
她立馬蹭的一下,就開始搞衛生,完全不顧已經沉睡的餘正還躺在沙發上
擦灰,拖地,很麻溜的就弄好了,確定全部弄的乾乾淨淨的後,立馬回房間換了一套她認為比較好看的衣服,順便還化了一個偽素顏的妝容,並且把頭發給弄了一下,靜靜的等待穆言之的到來。
果然,27分鐘一到,敲門聲就響了。
她快速的跑到貓眼處一看,一個精致無比的穆言之站在門外。
她打開門的一瞬間,正好和穆言之對視上。
“穆總,請進,不用換鞋,您直接進吧。”
穆言之還是第一次來她住的地方,一進去就看見龐大的餘正躺在她家沙發上。(其實主要是她們家沙發太小了,隻能躺她這160的身高。)
穆言之什麼都沒說,準備去拉起餘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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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一哪裡肯放過這種問話的好機會。
“等一下,等一下,穆總……您能坐會嗎?我想和您聊會天可以嗎?”
她依舊是小心翼翼的問著,依舊是很怕他會拒絕自己。
所以她搬出個椅子,讓他坐下。
看著凳子都在自己屁股旁邊了,走了也不像話,所以就坐了下來,準備聽她說些什麼。
“穆總,餘正今天來我這裡是發泄情緒的,他剛剛買了些燒烤和酒上來,然後喝成這樣了。其實作為一個外人,我沒有權利乾涉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作為餘正的朋友,也作為……作為您曾經的員工,以及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外,我覺得我有必要問一句。穆總,您對於餘正這件事情真正處理意圖是什麼呀?您不會真的想借機開除餘正吧?”
他今天才從北京出差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就接到她的電話,馬不停蹄的往這裡跑,就聽見這麼一段話。
“我是你救命恩人跟我開除餘正有什麼關係?嗯?”
這一問給她問懵了,其實她剛才也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情急之下也隻能那麼攀扯了。
“嗯……是沒什麼關係,但是……但是……”
她卡碟了,實在是找不到理由,也找不到借口了,她急了,憋的臉都紅了。